是国外的啊,那就没意思了,瓜还是要熟人的才好吃。

余千羽兴致缺缺地洗澡去了,裴砚白结束了和陈述的电话,拨通了余远的。

“事情解决了,伪造了他的死亡信息,米歇尔家族已经放弃了追踪。”裴砚白说。

余远:“他们会信?”

“找了家族内部的人帮忙,不会有问题。”

封尧的命和顾修筠的绑在一起,他如果不竭力帮助裴砚白圆谎,死的可不只是他一个。

退一步说,封尧要是不配合,也能用注射了药剂的顾修筠去代替余千羽。

裴砚白的手段不光彩,却十分有用。

“行,我老了,管不动这些事了,你自己看着办。”

“嗯。”

事情说完,两人默契地直接挂电话。

这件事说来不过几句话,可裴砚白为了这件事,赌上了身家性命。

好在,最终有了个好的结果。

余千羽洗好澡出来,发现裴砚白靠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

他转身取来毯子,刚搭上,裴砚白就睁开了眼睛。

“吵醒你了?”

裴砚白将他拉进怀里,抱着倒在沙发上,用毯子将两人裹紧,低声道:“有点累了,就在这儿睡吧。”

话音才落,裴砚白的呼吸就变得平稳绵长。

余千羽抬手轻轻拂过他眼底的青黑,心疼地抱住了他。

研究所内,一声压抑的咳嗽打破了夜的静谧。

封尧从睡梦中惊醒,立刻走到床边,低声问:“难受吗?”

顾修筠打开了床头的灯,昏黄的灯光下,一缕血丝从嘴角蜿蜒而下。

“这么多天了怎么还在吐血?!”封尧暴躁地扯过纸巾,“疼不疼?”

顾修筠缓了好一会儿,脸色稍稍好了点,说:“没事了,你睡吧。”

他看过来,眼睛在灯光下呈现出紫色。

与余千羽眼睛深得接近黑色的紫不同,他的眼睛像一颗紫水晶,在光线下越发通透。

看着他异于常人的眼睛,封尧眼神冰冷,咬着牙说:“这笔账我迟早要跟裴砚白算!”

“你消停会儿吧。”顾修筠声音很哑,“他不欠我什么。”

“你说什么胡话?要不是他,你会遭这份罪?”

顾修筠冷冷清清瞥了封尧一眼,闭眼不理他了。

封尧一怔,懊恼地皱了皱眉,语气软了下来:“怪我连累了你。”

“不怪任何人。”顾修筠声音轻得快要听不见,“我只是做了选择,裴砚白也一样。”

他们都一样,为了那个人,可以背叛任何东西。

包括兄弟,甚至生命。

封尧怔怔坐在床边,看着顾修筠瘦得能清楚看到骨节的手,轻声问:“值得吗?”

顾修筠好像睡着了,没回答。

封尧埋头在手心,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他狠狠抹了把眼泪,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春梨苑。

陈述披着浴巾坐在床尾,捧着手机,维持着这个姿势已经好几分钟了。

他的手机停留在和司沐恩的聊天界面,打了一行字又删掉,又打了一行字,又删掉。

最后,敲下几个字,咬咬牙准备发出去,屏幕上忽然跳出一行字:你便秘?

陈述手一抖,把刚才的话发了出去:“你能借我点钱吗?”

微信转账,请查收。

司沐恩:利息另算。

陈述压了压要飞上天的嘴角:你也不问问我借钱干什么?

司沐恩:小爷不差这点钱

接着又发:你大半夜不睡觉干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