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朝老?板点头道别?,在小雅的搀扶下起身,慢慢走向门口。
“大当家,这里去城北还有段路,路上有积雪不?好走,我背你过去。”裴远拱手弯腰,跟苏木道。
“多谢裴将军,我还能走,在屋里坐久了,也想走走。”苏木轻笑摇头,“等?我哪日走不?动了,再麻烦二位将军。”
苏木膝盖用不?上力,只能借手杖的支撑和小雅的搀扶勉强向前行走。每一步,她都走得特别?艰难,没多久,苏木的额头就沁出了薄汗,阳光照射下,看得分明?。
实在是走不?动了,苏木才会停下歇息,不?多时,又站起身。她想,哪怕一次也好,她要靠自己的双腿,走到城北塞外,去到杜仲和她说过的地方。
杨霄奉旨带人前往西北,刚到绥城,便示意众人停下。他调转马头,在随从跟前骑马而过,三百随从,除了他自己的一百八十人外,其余的,皆是赵祎指派给他。
他朝前面的人扬了扬下巴,亲随了然,朝众人使了个手势,霎时间,赵祎的人全部被按压在地。从他们倏然转变的眸光,并非茫然不?解,而是凶狠,杨霄便知这群人心里已然清楚。他没那么多时间跟他们耗,只说了一句话。
“归顺我杨霄者,活,反抗者,死。”
他话刚落,有人欲要挣脱,被一刀割喉,有人怒骂,被一剑穿胸。剩下的人察觉出局势不?对?,他们没料到杨霄竟会谋反,眼下的境况对?他们?不?利,稍微抵抗,当即就会被杀。他们?互相交换眼神,又看向高坐于马背上的杨霄,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那双眼,绝不?会是良善。
刀剑纷纷落地,赵祎的眼线全部倒戈,尸体很快清理干净,投诚的人也暂时被看押。
“大人,已处理完毕,确保无人能离开。”亲随上前,跟他道。
“看住他们?,等?我回来。”杨霄望向前方。从这里出发,穿过两座城就会到天?月城,不?到半天?路程,他便能见到苏木。可眼下还不?是时候,他还有事要做,等?到事情结束,他会尽其一生陪伴苏木,不?会再让她独自一人。
须臾,他收回视线,转身朝西北相反方向飞奔离去。
四日后,博州。
深夜,偏远无人问津的小村庄只剩几户人家,房屋低矮破旧,寒风卷起屋顶上几缕干枯茅草,于空中?旋转几周,落在地面脏污的雪地上。入夜时分,村里人早已沉入梦乡,四周寂静,唯有风声在屋外呜咽哀嚎。突然,急促的马蹄声击碎夜的静默,闯入人们?的睡梦中?。
有人被惊醒,有人仍是沉睡,醒来的人听到屋外的声音倏然停止,隐约传来短暂烈马嘶鸣,而后,夜重归于寂静,人们?无奈摇头,闭上双眸,继续沉睡。
有人却不?得不?睁开眼,不?住响起的敲门声让他不?得入睡,他点燃桌上那剩下的小半截的蜡烛。屋里空荡荡的,没多少家什,闭眼走也不?怕会撞到,他是担心来人对?家里不?熟悉,看不?清路,即使还不?清楚来者是何?人。
若是匪徒,是瞧不?上他这破败屋子,此番深夜,又是天?寒地冻,许是流民抵不?住这般寒冷,走投无路,寻求进?屋暂避风寒。
如今这世?间,还能有个挡风遮雨住处,已是幸运。
和这屋子一样破旧的,是他身上的衣物,就像是一块破布,他却舍不?得扔,缝缝补补,新一块旧一块,区别?便是那针脚越来越顺,越缝越密,手法是越加熟练。纵使一副难民打扮,也挡不?住他那周身不?凡气质,眼里亦不?见颓然。
走到外屋,取下门栓,刚抬眉,看清来人,怔愣片刻,他很快露出笑脸,意?外之余,满眼惊喜开心。
“小霄,好久不?见。”
“见过太子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