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问我装什么装、演什么演?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虚伪的人?,只会装可怜讨好他们的傻子,对吧。”
“祝宥吟,你为什么老给我定罪名。”李叙随蹙眉,他从没这样想过。
“我是这样问过你,但我从没觉得你是这样的人?。”
才?不是什么虚伪、傻子……他就是见不得祝宥吟压抑委屈自己而已。他心中来?气,“那你说说,你老在他们面前掉眼泪有意思吗。”
“非常有意思。”
祝宥吟抿唇,扬起一些下巴盯着他,眼睛里藏着倔强,“李叙随,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我是哪种人?啊。”李叙随笑出声?。
祝宥吟抱起手,靠回椅背直视着车前飘荡的白色雪花。
李叙随每次都是一副不屑的姿态,不就是把?她当可怜虫、当笑话?他和其他人?有什么区别。
不想承认,她有时?候会想为什么自己不是爸爸妈妈的亲女儿,也?会痛恨老天的不公。
可她并不厌恶伪装自己,做一个谁都喜欢的乖孩子有什么难的。但她讨厌李叙随的眼神,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像是俯视、看穿她的自尊心。
他永远不会懂。
她很快恢复冷静,转头,“你要是对以?前的事情耿耿于怀,那我道歉,毕竟是我主动的。我们不应该发?生关系。”
“不该?你说得倒是轻松。”李叙随看着祝宥吟一双漠然的眼眸,发?出冷笑。
祝宥吟认真问他,“不过是睡过几次,你是觉得你吃亏了?”
“对!我吃亏了祝宥吟,老子要你负责。”李叙随倏地抬起脸,语调也?比刚刚高。
……
神经病。
祝宥吟想。
早知道他那么烦人?,就不和他纠缠了。家里的长辈说得对,她该离李家人?远点的。
李叙随见她久久不说话,心里不痛快,一下子坐直身体,抽出纸巾胡乱擦干净嘴角的痕迹。
“行。我是卑鄙小人?,我乘人?之危、我恶心,行了吧。”
祝宥吟扭过头,不再看他,“开?门。”
李叙随拉住她的胳膊,轻松将人?扯回来?,“我下去,我走。”
说完,他解开?门锁大步迈下车,把?空间留给祝宥吟一个人?。
窗外的雪下得不大,落在草丛上堆起了白白一层。
李叙随独自站在后?备厢的位置,背对着黑色的跑车。凛冽的寒风吹来?,他短短的发?全部立起,绷着一张脸沉默着注视远方。
许久之后?。
祝宥吟把?自己收拾好下了车,用?力把?门关上。
“嘭”
李叙随收起思绪,回头正好看到雪花落在她的雪地靴上,长长的大衣下露出一截笔直的小腿,受伤的那只脚应该已经没事了,前几天看她走起路也?是平平稳稳的。
再抬头,祝宥吟已经往祝宅的方向走去。
李叙随转身上了车。
车上飘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但也?能闻出影影的女士香烟味。李叙随仰头靠在车里,余光看到她遗落在副驾的打火机。
他拾起来?放进?口袋里,踩下油门离开?。
汽车启动,白色的车灯将天空中飘摇的尘埃照亮,沉静的夜像被穿透,大雪也?浸透了身躯。
祝宥吟的睫毛落了雪花,很快又化作清澈的水珠,她抬手抹去脸上的水渍。
两个人?背道而驰,轮胎留下一跳湿漉漉的痕迹,宛如一条界线将他们隔开?。
……
元旦一过,京大的考试周也?接近尾声?。
这段时?间,付岸往祝宅跑的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