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只在两个堂姐身上瞧见的首饰头面,如今她旗头上也有。

是夜,佟毓琳辗转反侧,思索一整晚该如何尽快让三表哥厌恶她。

第二日一早,佟毓琳忐忑入了紫禁城内。

临近午膳,三表哥果然被请到景仁宫用膳。

佟毓琳有些发怵,下意识躲到了门边。

弘时诧异,今日那两个聒噪的表妹竟然不曾来烦他,反而是那只小狐狸,正装作乖巧的鹌鹑蜷缩在门边。

瞧见她一身华衫与满头珠翠,弘时下意识蹙眉。

“三...三表哥,我..我做了紫苏饮,天热您正好喝些解暑。”她懒得动脑子费心思讨好三表哥,索性抄堂姐的手段。

反正两个堂姐在三表哥身边转悠三年都不曾得到三表哥亲睐,显然他不喜欢温婉的女子,也不喜欢堂姐们的手段。

凡是他不喜欢的,正是她要做的。

弘时眸中寒意渐甚,原以为她与那两个表妹不同,原来只是比那二人更有心机,说不定昨日也是刻意做出异常举动勾引他。

“哦,有劳表妹。”弘时面无表情踱步入内。

佟毓琳学着两个堂姐那般聒噪,果然看到三表哥一闪而逝的不耐烦。

她满心欢喜,太好了,说不定没两日,她就会被逐出紫禁城。

此刻她矫揉造作,小心翼翼靠近三表哥放在桌案上的手臂,果然见他厌恶的回避。

连着四五日,三表哥眉宇间的厌恶和不耐烦愈演愈烈,甚至连贵妃都忍不住对她摇头。

就在她以为这两日就会被逐出紫禁城之时,丫鬟秋月红肿着眼睛来寻她。

“格格,福晋这几日哮症又犯了,总不见好。”

“怎么会这样?我阿玛呢?阿玛哪去了?”

“老爷前两日被派遣去盛京,不知何时回来。”

佟毓琳攥紧杯盏,这些事情诡异的凑巧,不用猜就知道是玛法在警告她。

他到底从何得知她在敷衍?

佟毓琳痛苦攥紧拳头:“替我更衣梳妆,我要去阿哥所送宵夜。”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很快取来食盒。

佟毓琳一副视死如归的神情,踏着紫禁城凄迷夜色,来到阿哥所。

“爷,佟格格说奉贵妃娘娘之命,前来给您送夜宵。”

弘时正在教导十七叔算筹,听奴才说那人恬不知耻的趁夜前来,忍不住蹙眉。

“爷没空,让她滚。”

奴才拧身离开,可没一会再次折返:“爷,佟格格跪在外头呢,说见不着您就不起来。”

弘时怒不可遏,若被人瞧见有女子跪在他居所前,丢名声的是她,她竟连礼义廉耻都不要了!

他压着怒火沉声道:“让她滚去前院等!”

“小侄儿,你怎可对姑娘家如此凶神恶煞,小心今后娶不到福晋。”十七阿哥胤礼伸出小胖手,踮起脚尖摸摸小侄儿的脑袋。

弘时墨眸无奈的落在小皇叔肥嘟嘟的脸上,忍不住伸手掐了掐。

“十七叔先做功课,侄儿一会就来。”

“小侄儿,你不能对姑娘凶巴巴哦。”十七阿哥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提醒道。

弘时踱步来到前院内。

那人今晚当真是处心积虑,竟刻意精心装扮前来,她到底知不知道趁夜来男子居所到底有何深意?

她若执拗地跪在外头,明日紫禁城定会传扬开,她连脸面都不要了。

身后传来稳健脚步声,佟毓琳惴惴不安转身,噗通一下跪在三表哥面前。

“表哥,我知道您厌恶我,可我也是身不由己。”

“我玛法用我阿玛和额娘相要挟,让我勾引您,可三表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