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衡臣哥哥,几乎是下意识脱口而出。

她尴尬垂眸:“张二公子,我不喜欢您为我做什么,我不想连累你,我只想为我娘鸣冤叫屈,拿回我娘的嫁妆。”

“四娘,你娘的嫁妆几乎都加进你的嫁妆单里,早年间在你我定亲之时,她就将嫁妆单子送到我家,我..我央着我爹娘,给你家回了双份聘礼,只是..没来得及送来,你若要嫁妆,那些都给你。”

张廷玉怅然若失,他每年都来吕家拜年,每年都会住在玄武湖畔的别院里,别院库房是他的禁忌之地。

那库房内藏着给四娘的聘礼,还有一顶他参与制作的万工花轿。

他每年都会躲在那库房

内几日,亲自擦拭一遍那些积灰的聘礼,他本打算临死前,将那些聘礼烧掉,带着聘礼在阴曹地府再与挚爱结发为夫妻。

吕云黛愕然看向张廷玉含情脉脉的眼神,心里却在冷笑,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在娶妻生子之后,又背着妻儿对她深情款款。

“张二公子,你还是快去寻妻儿吧,别让她们等得着急。”吕云黛语气平静,缓缓道。

张廷玉顿觉如遭雷击,他目露沉痛,缓缓垂下脑袋:“好。”

目送失魂落魄的张廷玉离开,吕云黛盯着膝盖上那方鸽灰帕子,默默良久。

处理好伤口之后,她独自来到前厅内,此时已然高朋满座。

众人眼见一眉目如画的绝色佳人款款而来,或惊艳或垂涎,无数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吕云黛不卑不亢,款款走到主桌落座。

膝盖上的伤势愈发不对劲,她步伐都忍不住开始虚浮,但无论如何,她今日必须撑过及笄礼,绝不能让吕四娘在及笄礼上丢人现眼。

吕观稼与姚氏啰嗦许久,才唤她起身插簪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