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语气依旧很差,“宋雨珞什么时候走的?”
白衣女子:“宋雨珞、张璃、余笙,三个时辰前从云莱客栈出发前往金溪村,你如果现在派人去拦,应该能在他们回来的时候把人留下,吴莲拿走的证据也可缴获,自此便可高枕无忧。”
她见宋安双眼逐渐亮起光芒,不动声色蔑视地勾了勾唇角,在他开口前慢慢悠悠插道:“不过我劝你别想一步登天,宋雨珞的命可以以后再取,做人别太贪心。”
宋安朝她摆摆手,道:“这事不用你说。”
他回首,看着屋外挣扎于呜咽风中的草植,嘴角弯起一个冷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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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溪村。
少女将屋内剩下的蜡烛点上,小屋子瞬间亮堂不少,宋羽潇三人坐在一张圆桌旁,原本冷清的房间竟因他们的加入多了一丝温度。
少女给三人各自倒了一杯刚烧的茶,随后识趣地离开了。
房中一片寂静。
宋羽潇打破这片诡异的安静,道:“佩儿姐姐,这些年,您还过的好吗?”
听到这熟悉的称呼,吴莲恍惚了半晌,眼前亭亭玉立的女子的五官渐渐变成当年那个小团子,又缓缓变成另一张吴莲无比熟悉的连。她苦笑一声,扑通一声跪在宋羽潇面前,道:“小姐,老奴有愧,老奴无能,当年未能保护好夫人和您,只顾自己一人逃离,让小姐这么多年受了这么多苦,老奴有罪!怎敢过得好?”
三人被吴莲的动作吓了一跳,宋羽潇赶紧将人扶起来,道:“佩儿姐姐,您说什么呢,您替娘亲保护她用命送出来的证据已经对我们来说是大恩了,怎么会有罪呢?快起来。”
她将吴莲扶到桌子旁坐好,道:“我们这次前来也是想请您出山,您保护了半辈子的证据,也是时候让它们重现了。”
“所以……”她如然严肃了起来,依旧恭敬,却隐隐约约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感觉。
“吴莲,跟我们回京城,我们需要您,需要那些证据,这是我们扳倒宋家最大的筹码了。”
吴莲抬起头,眼眶通红,她颤着道:“老奴明白,这些事老奴都懂,只是……老奴想逾矩请求小姐一件事……”
宋羽潇看着她的眼睛,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您放心吧,您是重要人证,我们会时刻保护好您,和您的女儿,二位随我们回京城,我们不会有丝毫怠慢,一定确保你们的安全。”
吴莲从椅子上跌跪在地,给宋羽潇磕了一个响头,道:“老奴,谢过小姐。”
宋羽潇扶起她,道:“这都是应该的,不用谢,而且,以后不用动不动就跪,您再怎么说也是我的长辈。”
吴莲垂首,缓缓点头,她突然像是想起什么,迈步走到床边,她从床板缝中抽出一沓泛黄的纸张,转身向宋羽潇道:“老奴这些年什么可以丢,但是这些,是老奴豁出性命都要保护好的东西,小姐,现在,老奴将它归还。”她弯下腰,恭敬地将纸张递给宋羽潇,残烛般的身躯在这一刻闪烁着炯亮的光芒。
宋羽潇郑重地结果那沓证据,道:“这些年,您辛苦了。”她看向屋外延绵着深绿的山体,望向远处上京的方向。
“二位,随我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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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间下起绵绵细雨,泥地变得潮湿滑腻,宋羽潇和张璃分别带了一人骑在马上,踏着平稳的步伐迈向上京。
忽然,宋羽潇勒紧缰绳,抬手示意张璃和余笙停下。
宋羽潇环顾四周静溢的木丛,雨水轻点植物的枝叶,发出细微的动静,但除此之外,她似乎还听到一些不属于山林的声音。
她听了一会儿,微微侧头,道:“余笙。”
余笙立刻会意,从怀中掏出几副面罩和一只小瓷瓶,自己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