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港信息发过去,东西也拿好,直接开门进屋。

他的豪宅前后两个门,管理局的人说这两天要帮忙来修剪草坪,他看前头已经画好痕迹,干脆从后门进。

玄关没换鞋,他脱掉外套,叫林雁:“离婚协议我带来了,里头财产分割,还有各种乱七八糟的肺写的一清二楚,该给你的钱一分都不少,你直接拿笔签个字”

话刚说完,严正港就瞧见了沙发上坐着的老太太。

他额头一胀,瞥一眼对面的林雁,“妈,您怎么来了。”

严卓立这个小皮猴子噔噔噔从厨房跑出来,手里还捏着一个刚烤的大鸡腿,“奶奶,这个鸡腿加热后鸡皮都变硬了,不好吃,我能不能重新点个外卖?”

看见严正港,小皮猴子鸡腿都不要,委屈巴巴跑过去,抬起两条腿就往他爹身上挂:“爸爸怎么才回来?妈妈不让我给你打电话,我都想你了。”

“你洗手没有?”严正港把儿子摘下来,偷看老太太脸色,“什么时候回来的?”

“早晨在奶奶家吃了饭就回来。”严卓立不依不饶,蹭严正港,“爸爸,我想吃鸡腿,你给我点个外卖。我还想吃汉堡呢,还是点套餐吧,我跟我哥哥一起吃。”

“哥哥呢。”

“哥哥在楼上写卷子,今天请假了,没去上学。”

严正港“哦”了一声,来到老太太身边坐下:“妈。”

严卓立有奶奶和爸爸撑腰,又变成那个黏糊糊的小皮猴。

从严正港兜里摸出手机,一嘿嘿,夹在爸爸奶奶中间开始给自己叫外卖。

林雁在对面坐着,双眼红肿,萎靡不振,瞧样子是又哭了一夜。

严正港这趟回来就是办离婚,也没能把老太太搬回来。

夫妻二人跟犯错小孩一样坐着,不敢吭声,生怕挨骂。

客厅里气氛死寂,针落可闻。

足足两三分钟,严正港先忍不住了:“妈,您这大老远的折腾一趟累了吧,咱中午要不出去吃?”

“严正港,我就想问问你。”老太太对儿子一点不含糊,“你敢不敢对天发誓,在外头没养别人?”

“您又开始了。”严正港面色沉下去,看向林雁,“我说多少回,外头没人,从来就没有。你们娘俩到底编排到什么时候才能停?成天瞎揣测有没有意思?”

严老太太震怒:“你甭跟我面前作威作福!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回答俩字就成,用着在这儿耍威风啊?摆那一家之主的架子给谁看?”

她一拍桌子,吓得林雁肩膀一哆嗦,“妈,您消消气,有话慢慢说。”

严正港烦得要命,老太太心脏有支架他又不能回嘴,只能沉着一张脸装孙子。

“人家两口子吵吵闹闹能过一辈子,怎么你们俩就不行?”老太太平等扫射二人,“一个是天天在外头忙不着家,不管孩子,一个是成天在家里当怨妇,这个埋怨,那个埋怨好好的两个孩子,让你俩弄成受气包,谁的责任?”

严卓立夹在中间玩他爸手机,滴滴嘟嘟点连连看,乐得不行。

“今天我就问一句。”老太太说,“你们到底还过不过。”

他话音落下,严正港跟林雁同时开口:“过/不过。”

“不过”是严正港,“过”反而是林雁。

“什么意思?”老太太又一拍桌子,这回真的恼了:“我陪你俩过家家来了?能不能有个准?”

林雁瞧见严正港带来文件,就知道他动真格。

昨天说气话,她越想越后悔。京圈总共这么大,老严家又是正儿八经的红几代,权势遮天,谁都惹不起。她好不容易高攀上严正港这个高干子弟,这节骨眼离婚,岂不是让那些女人觊觎“严太太”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