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太淡定了,让他觉得像做梦,不太真实。

“严老师,您不觉得我有毛病?”文家河惴惴不安。

“同性恋是什么毛病。”严正港笑道,“之前有人把它定义为精神疾病,但我觉得无非是自己喜欢,不影响社会和他人,在意那么多干嘛,没必要。”

他一番话说的文家河心口隐隐酥麻:“我以为像您这样的刑辩律师,会很讨厌这种事呢。”

“那你真想多了。”严正港有什么说什么,“我这个人其实最不爱管闲事儿。人活在世上是自由生命体,有一口气就在天上吊着,哪天这口气没了,变成自由落体降下来,就是一把又一把无机灰,大地上一撒,谁能管着谁呀?有闲心不如多喝口水,起码血液畅通,多活几天也行。”

文家河痴痴地看着严正港,第一次对严老师这样痴迷崇拜。

严正港的一切一切他都深深地记在心里头,那是一种豁达洒脱,更是一种超出世俗的理解。无论人际关系还是性取向观念,严正港对他传输的永远是一种开怀包容的力量,这在文家河正常生长的二十年里是从没有过的。

滋味太好,他觉得严正港就是圣诞老人,往他的生命里撒了一把又一把星星。告诉他活着很值得,他没必要天天担惊受怕。

20岁的少年,眼睛太亮。

严正港看着文家河盯着自己看,许多个一分一秒过去,也没出声阻止他。

他知道自己生的周正招人,那些京圈的姑娘们看见他都走不动路,只是让一个20岁小孩对自己这般痴迷眷恋,严正港还是感到挺稀罕的。

在屋里坐到8点多,外头大雨越下越大,还是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没办法,严正港顶着外套去外头煮了两包方便面,又碰了两个荷包蛋,然后把文家河叫过去,就着炉灶大铁锅站着吃了。

“没搬板凳就这么站着吃吧,凑合凑合。”严正港拉着文家河站炉子边上,“烤着火吃饭还是暖和的,比在屋里强。”

文家河挨着他站,笑的腼腆,“嗯,跟您一起,干什么都行。”

“这话说的舒服。”严正港夹给他一只荷包蛋,“来,多吃点,长身体。”

文家河不爱吃鸡蛋,可这是严正港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