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什么?我是暂时退休,又不是嗝屁。”严正港把她推上去,“赶紧回去,再冻感冒,你家那口子又该写长篇论文抨击我这老板不像话,我可担不起这罪责!”

刘萍捂着嘴笑,“他敢?要真写,纸我都给他撕碎了。”

严正港咧嘴,宽额头,浓眉黑眸,一笑一口白牙,真有几分武侠片男主角意思。

几位女律师看的心潮澎湃,各个勾发面赤,眼神没从严正港身上下去过。

把这位顶头上司送出去。

红旗驶向大道,他们这才捂紧了衣裳,回包厢去。

目的地设置好完,严正港吹着暖风,想睡觉。

眼刚闭上,手机贴着内兜震。

拧眉掏出,严正港拧眉,“说。”

“严律,您赶紧来律所一趟吧!有位先生点名道姓要见您,我说您不在他也不肯走,魔怔了似的我们几个都挺害怕,担心遇着神经病了。”

妈的,这叫什么事儿。

严正港说:“叫保安。”

“叫过了。这位先生执意等您,我们已经报警了他还不走,也不知道犟什么;实在不行您就回来看看吧,感觉这人是个疯子,可是穿着还挺干净整洁”

今晚老律师都出来吃饭,所里留的全是年轻人。

严正港挂了电话,吩咐道:“掉头,去中建律所。”

雨越下越大,前窗一层水帘。

雨刷器划过没两秒,视线又被淹没。

司机贴边行驶,根本不敢开快,怕撞车。

20来分钟,红旗停在玻璃建筑门前。

代驾还没问是结束订单还是继续等,严正港下去了。

高大身影跨过台阶,他抬掌推门,“谁要找我。”

张蓝天听见严正港来,从那人身上抬头,冲严正港喊:“严律。”

严正港一进来就看见了,长椅上坐着一人。

年级不详,发丝稍乱,弓着脊梁骨低着头,米色大衣在他肩上都挂不住。

太瘦了,骨头往外凸,两颊凹陷,好似一只巴掌就能把他捏碎似的。

刑辩律师不分正邪,心中只有一杆秤,装着职业素养与法。

严正港办的都是大案,要么涉案金额过亿,要么涉及人命,私下没少结仇家。

律师圈就是这样,一张名嘴不一定闻名,可一旦接了事实性犯罪的单子,但凡黑的洗白一点,都会立马臭名昭著天下,遭恨许多。

严正港脑子快,心说点名道姓必定认识,要么就接触过。

奈何喝了酒,今夜状态不佳。

转一圈没想起是谁,觉得肯定不是哪个被告家属,挺客气说:“你点名道姓找我,是有案子要咨询,还是要办什么业务?”

几个实习律师站在边上,胆战心惊,却不舍得走。

他们太想知道了,这个男人找大名鼎鼎的严律师究竟干什么。

米色大衣低着头,嘴唇雪白,身上也湿漉漉的。

却不说话,像被什么魇住。

严正港见他像受刺激,只好屈身蹲下:“这是律师事务所,要是有人伤害你,你大胆告诉我,别害怕。”

伤害?

也许是吧,而且都很多年了。

文家河冒着大雨赶来,就为见严正港一面。

真见到了,他还没看人脸,光听声音就已五味杂陈,说不出话。

严正港见他想说,职业本能按下录音笔:“别怕,慢慢说。”

脸抬起来,文家河嘴唇哆嗦,满眶的泪:“港哥。”

他才叫一声,就忍不住了,“我要离婚,你帮帮我吧”

窗外一道长雷,白色闪电划过天空,在漫天大雨中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