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空无一人,严正港撑开伞,盖在两人头顶,跟他踩过一地水坑进胡同里去。

破旧的长街,两边是水果摊,芝麻花生酱铺,还有个人开的蛋糕门市。

一路走到最里头,才在一片泥腥味中找那家到民办幼儿园。

时间太晚,文家河想掏出手机,先打电话。

拿出来才想到泡水,开不开机。

他愣住,愁不知道怎么办。

严正港已经哐哐开砸:“有人么,家长来接孩子。”

这条街除了卖东西还住了不少人。大半夜他们在外头敲门大叫,引的不少人隔着窗户破口大骂,让安静些。

“滚蛋!”严正港气头上,嗓门更粗狂,“什么破幼儿园连他妈门铃都没有?有没有人,赶紧开门,我们来接孩子!”

里边想起脚步,窸窸窣窣,像个女人。

大门嘎吱打开,幼师睡眼惺忪:“谁啊?”

文家河提着一口气:“李老师,我是文沁一的爸爸,来接她走。”

“你不是让孩子晚托?”李老师纳闷,“怎么这个点又来接人。”

文家河面色一层潮红,我也一阵阵发晕。

幼师不高兴,他只能频频道歉,“对不起,不好意思了。”

李老师上去抱孩子,严正港转头见他像发烧,面色沉下去:“你回车上去。”

“我没事。”文家河声音虚弱,“我得在这儿等,沁一不认识你,她会哭的。”

他淋了太久的雨,身子骨轻飘飘,随时坠地。

这头李老师把孩子抱出来,文家河忙扯出一个笑,伸手去接:“谢谢。”

还没碰到女儿,他气力不支,眼前一白,仰头朝后晕了过去。

严正港一把接住人,吓坏了:“家河”

伞顾不得称,他把昏迷不醒的文家河抱进车里,脱掉湿外套,盖上自己大衣。

回身来接文沁一,严正港捡起雨伞,脸上还得笑:“我是爸爸的朋友,别害怕。”

文沁一倒是很乖,从李老师怀里出去,被严正港抱进后座,全程一声不吭,也没哭。

两侧居民还在骂骂咧咧。

严正港念在孩子的份没计较,火气压下去,收雨伞后备箱一扔,弯腰钻进车里。

李老师担心:“能行吗?沁一爸爸怎么了,我看他好像淋了雨。”

“没事。”严正港客套话得说,“您费心,多照顾这孩子。”

车窗升上去,他掉头离开胡同。

后视镜内,小小的女娃娃坐在边边,一只小白手抓着文家河的细长小拇指,乖得像个小木偶。

她不动,也不讲话。

腿短短的,往后面一坐,脚丫都踩不到地下。

察觉严正港目光,文沁一扬起小脸蛋,好奇地看看他。

严正港冲她笑了笑:“我是爸爸的朋友,宝贝儿你好啊,晚上吃饭没有,饿不饿?”

文沁一听懂了,倒是反应很慢。

过了好一会,才点点头,摸摸自己的小肚子。

“饿了?”严正港心里叹气,嘴上还是温柔,“没事儿,咱回家吃,很快就到了。”

等红灯转头,文家河烧的一张脸通红,昏迷不醒。

严正港实在没办法,只能先把父子俩带回和平大道,回自己家。

这一趟足足折腾两个小时。

车子开进院里,严正港打开后门,先抱出来小小的文沁一放台阶上。

等小不点站好了,他才去车里抱文家河。

保姆年纪大,睡觉浅。

听见外头动静,急忙跑出来:“先生哎呦,怎么了这是?”

“给小的煮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