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云,你拿着银子去大厨房,点几个五阿哥和四阿哥爱吃的菜。”耿执羽扭头吩咐伏云,她其实更想抱怨四爷不靠谱,带着两个孩子去干活,但这话她不敢说出来。

“耿额娘不必这般心疼,”弘历说道,“虽说干活是累了些,但吃得很不错,都是刚从地里摘出来的菜,可好吃了。”

“你是好孩子。”耿执羽爱怜地摸了摸弘历的脑袋,“在庄子吃得好就好,这在府中额娘心疼你加几个菜也不是什么大事,难不成你怕耿额娘的月例银子吃不起吗?”

钮祜禄格格睨了一眼:“你们俩倒是表现得比我更像亲母子些。”

“那他们自去当亲母子,”弘昼蹭到了钮祜禄格格身边,“钮祜禄额娘疼我就好了。”

拉着弘昼的手,钮祜禄格格笑道:“是啦,我只疼我们小五就好了。我们小五自幼就是可人疼的孩子,看看现在长大也是让人心疼。”

耿执羽没好气地看着钮祜禄格格和弘昼,向天翻了个白眼。

另一边的四爷则在回府后先去了东侧院瞧着李侧福晋,见李侧福晋依旧是一副神思不属的表情,吃饭的时候还是没什么胃口,便在饭后叹息着走了。

“侧福晋,”梅枝有些着急,“这爷好不容易过来一次,您怎么能这样?”

李侧福晋蔫蔫的:“那我该如何,立刻打扮得花枝招展笑脸相迎么?我的怀恪这才去了几月,他便这般安心地带着那两个小贱种出门游玩去了。如今是瞧不出一点为怀恪伤心的样子了,我瞧着他就……”

最后恶心这两个字被李侧福晋吞了回去,即便心中已经膈应极了,但她还是不敢在这里说出这种话。

“可是您想想三阿哥,”梅枝皱着眉说道,“咱们还有三阿哥呢,只有您立起来了,才能为三阿哥争啊。”

“弘时的路自有他自己。”李侧福晋微微仰头,似乎在房梁上看到了怀恪的笑脸,眼眶一热,“他既是长子,在年氏生子前也是身份最高的,连个齐平的人都没有。倘若这样都挣不到,那就是没这个命。”

“您……”梅枝惊了,这还是从前那个因为世子之位和王爷吵架的侧福晋吗?

李侧福晋却懒得理她的反应,拿出手绢将自己眼角的泪拭去。

西侧院

四爷要过来是打发了人来说的,年侧福晋站在院中相迎。

“你身子不好,如今虽说已经是春日里了,但还是有邪风,何必在院中等着呢。”四爷见年侧福晋站在院中等着,脸色柔和了一点说道。

方才在李氏那里受到了冷遇,这让他有些无所适从,毕竟从前他不论去哪里都极受欢迎。但他也知道此时不能怪李氏,便只能自己咽了。

年侧福晋笑得柔柔的:“爷这一去便是七八日,独留妾身一人在这西侧院等着。这么久不见,妾身愿言思伯,甘心首疾。”

“不过去几日,哪里就到这个程度了。”四爷笑意更明显,拉上了年侧福晋的手。

“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从前读到这里的时候,总是觉得夸张,”年侧福晋微微低头,耳垂却红了,“不过是几日不见,何至于连梳妆的心思都没有了。但自己经历了,方才觉得一点也不夸张,妾身这几日的心思便是如此,若非要去给姐姐请安,只怕也是懒得梳妆了。”

在四爷拉上年侧福晋的手时,屋中的人就已经很默契地退了出去。

“欲寄彩笺兼尺素,又恐不过临别几日,惹得十三弟笑话。”四爷回道。

年侧福晋抬头一笑,脸上仿佛流转着月华一般动人:“倘若真有彩笺寄来,妾必好好收着,日日翻阅。”

屋内的气氛旖旎,互诉衷肠的话说了几轮后,年侧福晋终于问了四爷方才为何脸色瞧着不好。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