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眠!”
江眠没有走出几步就被元璟叫住。
可是叫住之后,半天没有听到他说话。
江眠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过身来。
其实她早就发现了,元璟在对她说谎。
毕竟他刚刚表现得实在也是太明显了一点。手握实权的端王殿下在风云诡谲的朝堂上面对血雨腥风的时候若是也只是这般稚嫩的手段,只怕早就投胎八百次了。
若是真的想骗她,至少也装的像一点儿吧。
江眠包容的视线之下,元璟无颜面对。
辗转思虑了大半夜,真正面对江眠的时候,他仍旧是束手无策。
江眠走回来,坐到了元璟面前,轻声开口:“元璟,发生什么了?”
元璟垂着头不看她,暗哑着声音道:“阿眠,找出这个令牌来源之处,你是要亲自过去查探的,对吗?”
江眠毫不迟疑地点头,斩钉截铁道:“没错。”
家人是她的底线。有人要毒杀她的父亲,她不远万里也要去把这个人揪出来,连根除掉。
元璟早知如此,他不抱什么希望地问道:“能不能不去?我派人去查,绝对不会遗漏任何线索,保证会把下令之人带回来给你。”
江眠摇头,无情地拒绝:“不可以。”她怕过程中稍有遗漏,若是放走一两条小鱼,斩草不除根,就是将家人再次置身于危险当中。不亲自出手,她实在是无法安心。
元璟点点头,再没有话了。
他站起身,走到柜子旁,从最深处拿出了那一卷昨夜画出的成品,铺到江眠面前的案几上。
画卷缓缓展开,神秘繁复的花纹显露在江眠眼前。复杂缠绕在一起的图腾看得江眠眼花缭乱,她抬眼疑问地看向元璟。
元璟伸出手,一一指向复杂的图案为她讲解:“这个图腾代表着苗疆所在之地,这是方向,这是距离。连起来,便是苗疆西北方向八百里处。”
江眠脑中搜索起大晟朝的领土地图,听到元璟暗沉嘶哑的声音响起:“苗疆地处西南,向西北再行八百里,正是沧州咸阴山。”
江眠猛地抬眼。
元璟避开她的视线,在一旁沉默下来。
江眠恍然明悟。
元璟今日为什么表现得如此奇怪,他又为什么不想告诉自己令牌最终指向哪里。
原来是因为,那是沧州咸阴山。
三年前她离奇消失的地方。
她重新看向面前的画卷,那个繁复神秘的图腾缠绕蔓延着,似乎纠缠出狰狞的形状。
沧州。
那里到底有什么秘密,会和自己三年前突然的穿越有关吗?苗疆的令牌,二皇子请来的假“僧人”,和自己的穿越都发生在沧州,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
得知令牌来自于沧州后,江眠就开始收拾东西。
她给江睢留下了几个方子,将怎么煎药、怎么送服、何时换方子都和江睢交代得一清二楚。
江父这边情况已经稳定,并不需要她留下了了。
可是沧州的秘密却像一个定时炸弹,是悬在家人头顶上的一把利剑,随时威胁着他们的性命。
江眠不愿再等,她要找到背后到底是谁要害她的家人,然后把所有威胁连根拔除。
她的东西不多,很快收拾好,从营帐里出来的时候,正看见元璟站在帐外。
她愣了一下,有些愧疚,但还是道:“元璟,这一趟我必须要去。我会保护好自己,和你在京城相见的。你不要担心我,也不要想着劝说我了……”
元璟摇摇头,示意她看自己身后。
江眠越过元璟,向后看去。
他身后站着青苍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