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年前阚州的虫灾和瘟疫。竟然是……人为制造的?!”
她指着一处壁画,上面画着受灾的万民,每一人只用寥寥一笔代替,潦潦草草密密麻麻一片笔画就代表了上万条性命。其上,画着一只巨大的昆虫样生物,和一个神秘的图腾。
元璟走过来。
一双墨黑色的眸子微微眯起,其中暗流深涌。
“当年,我曾怀疑过此事是有人刻意导致的,只因一切爆发的太快太严重。也是那时,我查到了苗疆,了解了关于苗疆的诸多事宜。只是线索中断,朝中诸事频发,陛下便不让我再查探了。”
江眠顺着这一幅长壁画继续往下看。
“这是……边关战乱。他们的计划,想必是想要杀死我爹,然后邳国兵马压境,接下来……”
她尝试着分辨后面的画。
“是元怡。”
“什么?”
江眠没有反应过来。
元璟伸出手指着后面一个简略画着的人物,玉冠甲胄,坐于马上,横刀千军万马之前,看着倒是威风。
“他们的计划,让元怡出面退敌。想必他们和邳国早有交易,邳国的兵马实力并不强盛,他们突然出动二十万兵马并非是为了打仗,只是为了送一个大功劳给二皇子。”
“元怡是想要那个位置的,只是他名不正言不顺,又无功绩傍身。所以此举是要博一大功,和一个好名声。若是一切顺利,元怡此时应当名利双收,就只需要除掉太子,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二人对视一眼,都想到了昨日听到的太子中毒的消息。
不过……
江眠喃喃道:“那日通尘师父说那个人,也就是建造了这个山洞的人,绝不是居于人下为他人办事之人。那么他的谋算绝不是为了推二皇子上位,二皇子怕也只是他的一枚棋子罢了。”
元璟点点头:“想必这些计谋都是那人所出,元怡没有这个脑子。”
江眠顺着壁画往下看去。
“这是……婺州?!”
她突然转头看向元璟。
元璟墨黑色的眸子仔细逡巡。
“黄河以南百里,钟秀山以西,是婺州。”
“婺州的水患和他们也有关系?不可能,他们谋算再多也不能左右雨水。只是,若是他们贪墨了修建大坝的银两,堤坝不堪一击。再加上近年来水患频发,那么水灾自然无法避免。水患……他们要在这里做什么?”
“和五年前一样。”
元璟冷沉的声音在山洞中响起:“虫灾。瘟疫。”
江眠脊背一寒,几乎打了个冷战。
元璟注意到,凑近过去,包住了她发冷的手。
“太子殿下亲自去治水,现下已经回京,并未听说婺州闹了瘟疫虫灾。是不是说明这一灾被他化解了?”
元璟看了江眠一眼,犹豫了一瞬,还是道:“婺州确实也爆发了瘟疫和虫灾,只是因为太子在,人手物资充足,死伤之人控制得少些。此事已被压下,严禁传出婺州,是以京城无人知道。”
“那就是说。”江眠转头看向壁画:“他们还是成功了。”
她从元璟手中抽出双手,继续往下看去。
最后一簇图案,仍然是那只巨大的昆虫样生物,和那个神秘的图腾。
其下,画着一座雄伟的建筑。
这回,不用问元璟,江眠也能清晰地看出这是哪里。
京城。
因为那座雄伟的建筑,就是皇宫。
“他们要在……京城制造瘟疫和虫灾?制造这三场灾难,是为了什么?”
元璟伸手向着某处指过去,声音沉缓。
“是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