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指尖触及皮肤,卷起的痒意轻松分散了上药的刺痛感,一下接着一下,手法娴熟得无可挑剔。

    “……”

    薄越明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动作,暗蓝色的瞳孔中再度浮现怀疑,“你怎么学会这些的?”

    毕竟,外界传言的裴家小少爷可是连日常生活都无法自理的,就算裴家在夸大其词,但现在的变化是不是太大了些?

    “小叔他们打我,疼。”裴意早就料到薄越明会起疑心,断断续续地卖了一波惨,“妈妈说这样拍拍就不疼。”

    借着这个理由让对方打消怀疑,顺带再加深一下裴家众人的虚伪做派,何乐而不为?

    语调软糯又胆怯,还透着一股子可怜劲。

    薄越明哑然,默默松开了钳制的手,再无继续追问。

    裴意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渐渐隐去脸上的怯弱,继续上药工作。

    双方都没再说话,只有浴室里偶尔还传来水滴声。

    薄越明看不见、也猜不透裴意的真实心理,脑中回想起凯叔汇报的情况

    比起裴家口中的痴傻、神志不清,对方更像是后天形成的自闭。

    这样的人其实不傻,有一套自己的思维模式,也懂得保护自己,只要故意不刺激、温和沟通,偶尔就能打开心扉,假以时日或许还能好全。

    手肘上继续传来轻微的触感。

    薄越明垂眸‘看着’上药的裴意,视线里只有一片似黑非黑的虚无,越是这样,其他感观就会被无限放大

    裴意的指尖有点热,是没有任何薄茧的细腻,这会儿正轻柔地不断摩挲着伤口周围,或许是药效的缘故,被触碰到的皮肤酥酥麻麻的,不知不觉跟着热了起来。

    再然后,裴意拢住了他的手腕,掌心里的温度竟然比指尖还要烫上几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