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汀兰端水进来伺候齐朗洗漱,齐朗突然搂住她的腰,小声说:“对不起。”汀兰还没反应过来,齐朗已经点晕了她,脱下她的外衣自己穿上,又迅速梳了个女子的发髻,把汀兰抱上床,自己大摇大摆地出去。
被监视的是齐朗,汀兰要出王府就简单得多,但他刚从王府侧门出去,就发现自己还是被跟踪了。
齐朗皱了皱眉,带著那条尾巴绕了几条巷子,见甩不掉,就施展轻功带著他乱跑,直到城外的渡口才停下,转过身看著身後的人,冷冷道:“你是谁派来的?”
那人一身黑色紧身衣,蒙著面,他没说话,只是周身的杀气一点点的弥漫开来,他说:“我是来杀你的。”
齐朗“哈”了声,打量著他:“好吧,你给我个明白,冤有头债有主,等会阎王问我怎麽死的我也好说啊。”
齐朗知道自己绝对不是这人对手,说这句话时心里转过无数念头,往河堤边悄悄地後退了几步。
那人的视线一直锁定在他身上,即便是他发丝被风拂动都看得清清楚楚,何况是移动脚步,立即就知道他心思,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是皇上。”
“不可能!”齐朗怒道,“你胡说。”
那人“唰”地一声抽出佩剑,剑身流动著冰冷的霜华,剑尖直指齐朗眉心。
齐朗蹙眉,抽出腰间软剑。
这是生死之搏,和以往那些武师与他对打简直是天差地别,不过十招,齐朗就被刺中一剑,中了一掌,跌倒在河岸边。黑衣人看著他,一步步朝他逼近。
齐朗冷汗涔涔,胸口的血汩汩而出,难道就要死在这个地方吗?他咬紧嘴唇,死死瞪著那柄蜿蜒著自己鲜血的剑,立即有了个决定,如果要死,他也要人能找到他的尸体,於是奋身一跃,投入湖中。
“他怎麽样?”白衣青年坐在床沿,注视著床上昏迷的少年,他似乎很关心少年,但是问话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大夫抬眉看他一眼,又垂首道:“齐公子无事,只是失血过多。属下这就去煎药。”
大夫一下去,白衣青年就描绘著齐朗毫无血色的唇,低声道:“你怎麽还不醒,不愿意见到我吗?”
昏迷中的齐朗自然无法回答他,他也觉得自己这问题太幼稚,低声笑了下,蜻蜓点水般在齐朗唇上吻了下,柔声道:“朗儿,你不醒也没关系,我带你回月罗。”
齐朗的手指动了下,这轻微的动作立即引起了青年的注意,他有些惊喜地轻拍著齐朗的脸:“朗儿,你醒了吗?”
齐朗似乎听到了他的呼唤,睫毛轻颤著要从黑暗中醒来。
青年握住他的手,温暖传递过去,齐朗只觉得有股力量将他从冰冷的黑暗里往上拉,他睁开眼,眼前的男子一身白衣,俊美的脸上挂著喜悦的微笑,他绝对没想到睁开眼会看到这个人,睁大双目愣愣地看了这个人片刻才不敢置信地道:“後月裴?”
第一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