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有什么心思就表现在脸上,有什么想说的话也就直接说了。

“小人怎敢?”话是这么说,可眼底意味分明,眸色一分不离鹤怡,饶是极力压制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所想。

“还小人怎敢?”谢鹤怡看他,瘪着嘴阴阳怪气的模仿他说话。

“受了刑后,你这等要犯宗人府中也有愿意冒着这么大风险给你擦药的婢子。”

“不敢?我看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三言两语就能让她炸了毛,

没成想谢凛没什么反应,她倒是把自己学得气呼呼的。

一言一行像极了只会张牙舞爪的小狮子。

唇角不再勾得那么紧。

谢凛目光收回,余光却黏在谢鹤怡身上。

语气一如既往的缓和,也不知掺了他几分真实想法。

“我的命是公主救的,如若不是您替我求情,将我带离,我现在有没有命活着,还另当别论。”

“公主信也好,不信也罢,小人并无半分不轨之心。”

谢凛瞥一眼、说一句,“只是……”

“只是什么?”谢鹤怡倒想听听他是如何辩驳的。

若有若无的,他似乎一直将话题往白担了个男宠名声的闻公子闻亭身上引。

“只是这事总该有个过程。”

他缓缓地,顺着方才的话继续道,“小人不像闻公子那样,天生便能将公主您伺候得妥帖。”

能听见鹤怡脚腕上玉金小锁的细小颤声。

轻拂了下衣袖,谢凛带有侵略性的目光自下而上将面前的公主、自己的妹妹扫视一遍。

“还是得学着,学好要如何伺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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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梳洗也是伺候,伺候床笫之间也是伺候(捉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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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梳洗也是伺候。

伺候床笫之间也是伺候。

谢鹤怡年纪小,想的没那么深远,脑中的伺候只不过就是简单的服侍梳洗而已。

但谢凛情绪鲜少有波澜,不加一丝愠怒,又次次妥善应对她的话。

倒让她觉得自己无法反客为主,一下处于弱势地位了。

鹤怡从来都是将自身置于主导地位,旁人向来对她也是言听计从。

她哪里受得了这个?追更本文群230ˇ6%9〃2︶396︶

“连伺候人还要学的?”身子微微往后仰,震惊嫌弃的表情不加一丝掩饰地摆在脸上,檀口微张,“那你到底能会些什么?”

“你同那闻亭一并由我公主府养着,看看人闻亭,再瞧瞧你。”

她瞥了男人一眼,昂着下巴,不知道学着谁的样子拿腔作调,故意挑着刺的想要折辱谢凛,“进公主府也有些时日了,就一点长进都没有?”

“闻亭都能学会放下架子,知道谁顶在他上头、谁在养着他……”目光扫视,凤眸将穿着粗布衣料的谢凛全身上下都打量一通,在同他目光相接的时候冷哼似的嫌弃开口:“你就不知道?”

几乎都是用眼角看人了。

“我记得你从前也不至于像这般愚钝啊?谢凛?”

唇角勾起,带着恶意,想要同他故意作对一般。

即使自己的处境算不得好,可那双玉足仍是往青年怀里顶着。

她声音清亮。

说完之后眉梢翘着,骄傲的像小孔雀。

最后两个字在齿间婉转划过,咬得不轻不重,尾音里还带着些娇俏而不自知的小钩子。

被娇惯着长大。

鹤怡是向来藏不住什么情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