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呀?!睡什么了?”鹤怡眼神清澈,满脸的莫名所以,什么不知道呢就被这样说上一通,“我又怎么了啊?”

什么怎么了?

瞧瞧你那满脖子的痕迹!

旁人不知晓就算了,谢渝一个孩子都有了人,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可她这么笃定。

谢渝有的时候都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的了。

“算了算了,睡就睡了吧。”既已成舟也别无他法,谢渝只能多去注意闻家那边的动向,“后面随意找个由头赶出府就是了。”

他同这样鹤怡讲,鹤怡却又听不懂,只当谢渝在拦着她,让她平白起了逆反心理。

“就不赶!二皇姐托我让人在府上避避风头的,就这么将人赶了去,我怎么同她交待?”

“行行行,都随你。”

委婉说她听不懂,直说她又不听,谢渝都要一个头两个大了。

能怎么办?谁让谢鹤怡是他从小带大的?怪只怪自己,从前大都忙着处理政务,没有教会她处事圆滑,更没教得会她要识破人心。

是不是该找个懂事的嬷嬷送过去?

谢渝犹豫了好久,最后也只是让她再注意一点:“堂堂公主,金枝玉体,就这么让人留吻痕?天家威严在哪里?”

话听太多真的是嫌烦,事到如今谢鹤怡还是笃定那是蚊虫留下的痕迹。

一双凤眸潋滟,她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开口直接道:“你滚啊什么吻痕?不知道你说的什么东西。”

可能折磨谢凛对她而言,就是有几分乐趣在的

可能折磨谢凛对她而言,就是有几分乐趣在的

其实谢鹤怡被保护的还不错。

那些朝堂之上的残酷一面,谢渝几乎从来没有让她看到过,因此她也分辨不出谁对她别有用心,谁是想要真正利用她。

不过也随她去吧。

谢渝仅谢鹤怡这一个同胞妹妹,无论她作何选择,他都能最大限度护着她。

将来也能替她谋划好后路、把一切都好好兜住。

“那你这几日暂且先宿在宫中,谢宁也交由你照看吧。”谢渝道,“我同阿榕还有别的事情需要去办。”

姜家同闻家最近都不怎么安分,瓦解这两家的势力,也是他们眼下最为重要的事情。

谢渝知道鹤怡年纪小,正是爱玩的时候,以往带过孩子的次数屈指可数,他也根本不指望她能将谢宁带的多好。

只是谢宁自出生起都是他在带着,现下需得商讨要事,抽不开身,在鹤怡手里总归要比旁人放心。

谢鹤怡不擅长应付小孩子,看上去也一脸不靠谱的样子,但要务当头,谢渝里里外外又反复叮咛了她好几次,她这才迫不得已的独当一面,自己照看谢宁。

婢子们带着鹤怡去了她未搬到公主府之前所宿的宫殿,又拾掇好,将她平日里爱吃的糕点奉上。

顷刻间。

宫殿之中除了宫婢,就剩下了她和谢宁。

怎么说呢?

大概性子是遗传到了傅宁榕,摇篮里的婴孩格外乖巧,他小小一只躺着,大眼睛圆溜溜的,小手时不时摇来摇去的。

都不用旁人哄,自己就能逗着自己玩。

鹤怡手里抓着谢宁的那些小玩意儿,突如其来的有些情绪泛滥。

她本来还想做个尽职尽责的姑姑、拿着拨浪鼓哄谢宁睡觉来着,结果没晃几下,反而把自己逗睡着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谢鹤怡才悠悠转醒。

醒来天都黑了。

这个时辰不适宜小憩,傍晚醒来总是会有一股子失落感。

就像有关小时候的事她有点记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