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楼眘说，“我说我喜欢你，这句是真的。”

苏诺意狠狠的瞪着他，作势要起身，却被楼眘一把拉入怀里，叫道，“诺意。”

苏诺意不说话，楼眘也没有动。

半响，苏诺意心中百味掺杂，终是落败了下来，奚落道，“别恶心了，我讨厌你。”

楼眘抬起头，张开薄唇，嘶哑道，“讨厌就讨厌吧，心里还记得我就行。”

苏诺意伸手去推他，却摸到一手的粘腻，放到眼前一看，居然是一手猩红，“你……”

“我说了你欠我。”楼眘裂开嘴笑。

苏诺意撕开他的前襟，居然发觉了白皙的胸膛上已经有好几个弹孔了，“你他妈是想死啊？都快被射成筛子了都不吭一声！”

“我在等。”楼眘笑着看向苏诺意，脸色苍白却艳色惊人。

“等什么？”苏诺意反射性的追问。

“等你为我哭。”楼眘一本正经的答。

苏诺意啐了一声，“操！”

“苏诺意，我要死了。”楼眘说。

苏诺意将楼眘托起来，“知道自己要死了就闭嘴！”

“我想看你哭。”楼眘身体软软的靠在苏诺意身上，眼睛里的光一点点暗淡下去，“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想，你哭起来，一定很好看的吧。”

苏诺意懒得回应他，扶着他往门口走去。

长长的睫毛盖了下来，带着种凄艳的美感，“后来我看到了，真的很漂亮啊……可是现在我已经没力气用那种方式让你哭了……”

“闭嘴！”苏诺意恶狠狠的警告。

楼眘低低的笑，而后那笑声低了下去，直到听不见……

苏诺意的脚步一僵，然后像什么都没发觉一样继续拖着楼眘往外走。

当初……第一次见到楼眘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呢？

“你哭起来一定很好看吧。”楼眘说。

当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然后，就是长达两个月的相处。因为信赖，苏诺意告诉他，“我精神好像有些不正常……”

“人格分裂？”那个时候的楼眘笑起来还没有这么艳丽，几乎是一笑，就有两个浅浅的酒窝生出来，“也没有那么严重嘛，我可以帮你治的。”

“嗯！”

重重的点头……

然后，那些和他曾经愉快温馨的场景全部不见了，苏诺意的最后一个记忆就是楼眘压在他身上，带着骄纵的笑容，“诶，我这样做的话，你会哭的吧？哭出来的话，一定很好看……”

轰隆隆的雷声落下，大雨倾盆。

然后就是顺着酒瓶流到胳膊上的血水，苏诺意向发了狂一样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而第二人格，就是在那个雨夜开始失控的……

其实，是因为信任过，做出那种事，才是无法容忍的吧，毕竟……他们也算得上是朋友。

朋友不会做那种事的……

为什么会突然又想起来？是因为楼眘说了相同的话吗。苏诺意不知道。

将楼眘拖上那个女人的车，说了一句，“去医院。”苏诺意就跟着坐了进去。

跑车飚的像离弦的箭，苏诺意却依旧觉得慢，是因为有个人已经要死了吗……

苏诺意不敢去探楼眘的鼻息，只能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流出来的血一点点将苏诺意的衣服沾湿，然后变成冰凉。

周围过往的车辆很多，苏诺意望着长长的行驶路线，有种望眼欲穿的悲怆感。

刚想拨打急救电话，视线里就出现了一家医院，苏诺意半抱着楼眘就冲了进去。

苏诺意跑在走廊上大声疾呼，医院里马上跑出许多人，看见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