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贤侄女,受苦了”。
阿阮是个好姑娘,又自小与三七青梅竹马,本该是最好的儿媳人选,但慈家那老头为老不尊,竟把主意打到了小姑娘的头上。
李父又叹,“你是个金凤凰,合该享受富贵,是我们李家没有福气”。
唐阮瞬间就明了他话中的深意,本该流干了眼泪,但眼底还是忍不住水汽氤氲,眨了眨眼,视线仍是模糊不清。
她深深的垂下头颅,任由水滴落在青石砖的地面上,“李伯父客气了”。
三七哥哥为她丢了半条命,如今更是身陷在看不清的漩涡之中,对她已仁至义尽,她不能再拖累他,拖累李家。
唐阮抬起头,眼中一片清明,“李家很好,李三七也很好,是阿阮没有这个福气”。
”
如今阿阮不日便要出嫁,日后自然谨遵妇则,不敢再与外人纠缠“。
李父沉默了片刻,眼前的小姑娘是他看着长大的,眼睛惯常是亮晶晶的,唇边常常是笑着的,如今眼中却无半分神采,唇角被沉重的生活压得抬不起来。
他伸手摸进怀里,“贤侄女出嫁,老夫自然不能吝啬,这些……便与你添妆罢”。
唐阮没有拒绝,有时候拿钱也是一种无声的保证。
她看也不看的将银票塞进怀里,而后掏出一封信,“侄女在路上遇见了贵府二公子,他被贵人请走看病去了,这是他托我转交的信件”。
李父接信的动作有些迟疑,三七不是在山上吗,二人怎会遇见?
但信上确实是三七的笔迹,而且以前有过类似的情况,有些贵人就是不爱和平民百姓们一起看病,甚至得病好了才肯放大夫归家。
他放下心来,“多谢贤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