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与他无半分干系。
初升的阳光照在钱二狗那略带着得意的面容上,他眯起眼睛往外看,只见熟悉的小东街五步一人,十步一箭,比县太爷来的时候还要肃穆三分。
什么人比县太爷还要厉害?
钱二狗半个身子躲在门口,只伸着头往外看去,只见那些老爷们头上带着帽子,腰上都别着挎刀。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这新鲜的把戏活了这么多年,他还真没见过这样式的。
但一旁许药童的脸立刻就白了,他记起那年黄河泛滥的时候,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就是被这样装扮的人提走的。
他们说那些人是贪官污吏,当着所有人的面砍了无数个脑袋。
当时,河道的旁边全是人头,河堤上的砂石被红色浸透,被当时的老人们称作人堤据说这样的河堤有人命打底,最是牢固,百年不破。
老人们还说,这些人是京城大人物的侍卫,叫什么带刀侍卫,这可是真正的大人物才配拥有的侍卫。
那样的大人物来小东街作甚,会在这里杀得人头滚滚,将这里做成‘人街’吗?
剧烈的恐惧袭来,许药童已经完全失去行动能力,整个人僵在原地,但一旁的钱二狗却一无所觉,甚至还探着头往后看。
“老天爷,好大的马车!”
钱二狗张着嘴巴,乡下老几不识货,视野所及最好的东西便是大宅子大院子大块的银子,在他们心里,大等同于好。
但他越看,便越觉得刺眼,钱二狗忍不住撇嘴酸道,“一辆马车而已,做那么大有甚好的,还不如乡下的牛车敞亮、凉快,咦,那是”
“县太爷!”
钱二狗像只被捏住喉咙的公鸡一般,整个嗓子全都变了掉,“县太爷怎么会在这里?”
前些年菜市场砍头的时候,他和爹一起去凑过热闹,有幸远远的看过县太爷一眼。
那么有威严有权势的人,抬头间便是数条性命,有无数人拥蹙在身边的大人物,怎么会那么谦卑的跟在马车后头?!
钱二狗畏惧的缩了缩身子,眼巴巴的盯着朱轮华毂的马车经过药铺,最终停在唐家门口。
这是……唐家又犯事了??
他阴暗的祈祷着,世界上最痛快的事就是将那些本来本自己强的人踩在脚下,比如说当初的唐楼,一位出身富贵的大少爷,还得腆着脸喊他哥。
还有那唐家的女儿,天生没福气的命,不仅没能成李家的二少奶奶,如今连娘家也没了,也不知道她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真过不下去的话,他也不是不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帮上一把,赏她几个杂面的窝窝头。
只要她嘿嘿,只是想到未来的那些画面,钱二狗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他越想越开心,却没发现自己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有侍卫已经拔出了腰间挎刀,锋利的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但沉迷在幻想中的钱二狗却不曾察觉,只盯着那宽敞得像屋子的马车看。
他看见大马车上下来一个人,从不曾见过,但通身的气派比砍人脑袋的县太爷还要威严想必砍唐家人脑袋的时候也不会手软。
唉,太残忍了
钱二狗又嘿嘿笑了一声,满心欢喜的盯着马车看,却见又有一人从车上下来。
是个女子,身穿鹅黄色的对襟衣衫配着白色的襦裙,早上的阳光照在她身上,如同春日枝头的迎春花那么好看。
这是唐家姑娘?
钱二狗眯眼细看,只见那威严又矜贵的男子伸手扶住那女子,小心翼翼将人拢在怀里,像是在呵护最珍贵的宝物。
怎么会这样?!
不该是这样的!
他激动的指着那处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