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底的贱人!
他不过去了一趟扬州的制糖坊,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了唐、李两家的婚事。
那个该死的小白脸总借着幼时那点微末的情谊上门叨扰阿阮,竟然还敢走丈母娘路线,让唐母答应他的无理要求。
真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不,陈霁强压下那股怒意,他应该感谢李三七才是。
没有人不畏惧王爷的权势,也没有人敢对皇子的禁脔出手,是李三七让阿阮答应了婚事,让做主人的亲手摘去他脖颈上牢牢锁着的权势镣铐。
“主子”,陈霁单膝跪在地上,抬头看向自己的主人,“李三七不好”。
“他不知道您喜欢什么样的话本,无法给您搜寻好吃的好玩的,也无法替您照料制糖坊”。
无数个日夜的煎熬与期盼,让痛苦的果实变得更加的馥郁,他颤抖着与梦中的身影贴得更近,“他不配伺候您”。
“那谁配伺候我?”
唐阮垂头看去,陈霁凑得太近,近到几乎贴上带着湿意的裙摆,她厌恶地后退一步,“你吗?一个欺下犯上的狗奴才”。
感受到鼻尖浓郁的香味转淡,陈霁立刻膝行上前,“当然”。
他是王爷亲自送给主子的奴才,王爷自然是对他最放心的,如今主子没人照顾,自然该由他来照顾主子。
“只有我才配伺候您”,他虔诚地用袖子去擦绣鞋,雾气在精致的绣鞋鞋面上凝聚成滴,水珠滚动间闪烁着光芒,比上好的珍珠还要好看。
连雨雾都格外偏爱的人,他根本无法抗拒她的魅力,心甘情愿的成为她脚下的奴仆,除了偶尔的贪心。
“同样,您的奴才只能有我一人!”
“麻烦!”唐阮轻啧一声,果然,答应婚事后,许多牛鬼蛇神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