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培盛:
好吧,现在他知道王爷有多着急了。
安静的书房,烛光柔和的照在四爷身上,他神色认真,一字一句地看着信。
暗卫的信素来都很简单,只有两段话。
奴才元六叩请主子平安康泰,二月二十查明制糖坊共盈利八万六千七百余两,送往京城八万两,六千两送至唐家。
二月廿三,十三爷府上府医李三七求娶,唐主子之母唐刘氏应允,二月廿七,两家交换庚帖,婚期定于三月廿八。
四爷顿了片刻,闭上双眼,手指在疲惫的眉心重重揉捏,尽量让眼睛得到充足的休息,过了一会,他又起身将桌上的火烛挑亮。
无数只蜡烛静静燃烧,火光重叠在一起将书房内照的如同白昼一般。
四爷重新摊开那封短短的书信。
一字未变。
第100章 第100章坏狗狗
春日的三月,不仅大地回春万物复苏,海宁城中也跟着喜事连连。
李家药铺的小少爷不日将要成亲,药铺将义诊七日请全城为少爷少奶奶贺。
老百姓们总是有着自己独特的生存智慧,见不仅不收诊费,连药费也要的极少,当下对李家的少爷少奶奶交口称赞,只道二人是天作之合,定是能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当然,也有些人觉得极为不顺眼,比如说药铺的药童许二狗,在他看来,一个女子失去了清白,应当是羞愧至极、整日以泪洗面的,若是能以死明志便是最好不过。
毕竟穷人家娶媳妇已经十分艰难,有这些老规矩旧体统在,那些女子才能安分守己地待在家里相夫教子,若是一个个都像那些坏女人有学有样,谁来照顾家里老小,又如何保证血脉的纯净?
当然,他心中还有另一重煎熬,唐家女如今成了李家的少奶奶,会不会为当初折辱唐楼的事报仇。
是以许二狗除了当差的时候,每日不是在外说些唐阮的坏话,便是在李父李母面前‘无意’说漏嘴,使得李家二老的脸色一日塞一日的难看。
唐阮才不管外头那些风风雨雨,只一门心思的过自己的小日子,不是去城外的庄子上,便是去制糖坊,整日忙个不停。
这日天上飘了些雨丝,路上黏腻不好走,她便懒懒散散的不想出门,干脆围在炉子旁边煮茶烤蜜薯。
倚棋每日里跟着她忙里忙外也就罢了,此刻好不容易忙里偷闲,手里还捏着针线缝个不停,“主子,您当真要嫁给李大夫?”
说话间,她的动作慢了下来,视线隐秘地落在唐阮的肚子上。
主子真的怀上了?那里真的有一个小阿哥或是小格格了吗?
都怪她当初训练伤了身子,葵水一直不正常,主子明明两个月没来葵水,却从来没忘那方面想过。
“嫁衣都做好了”,唐阮捏着槐花糕小口小口的吃着,糯米的清香与槐花的香甜相得益彰,叫人停不下来嘴,“难道要反悔不成?”
李三七威胁人这事做的虽然不地道,但抛开情绪不谈,其他的条件答应的一点也不含糊,不仅无需与李伯父伯母同住,也不会逼她去京城,还愿意给她最大限度的自由。
如此说来,她仍能过着和现在差不多的生活,但腹中孩子的出生却变得名正言顺。
“这样啊”,倚棋的视线有些躲闪,却依旧不肯死心,“您真的不再考虑考虑?”
这可是皇家血脉,本是龙子凤孙过着富贵至极的生活,流落民间真的合适吗?
另外,一直这样瞒着王爷,是不是不太好?
倚棋一会想着王爷的恩情,一会又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整个人纠结到快要疯掉。
“不用考虑”,唐阮端起一旁的酸梅汤一饮而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