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忙得脚不沾地,唐楼在井边提澎的醴汁,爹娘和李三七坐在桌边,桌上还放着脉枕。
“这么热闹”,唐阮扬起声音,“怎么不叫我?”
“你惯是个会倒打一耙的”,唐母只觉得好笑,“自个儿睡了整整一下午,如今倒说起了旁人”。
李三七掀了掀眼睑,梦中也无法忘记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只见睡饱的小脸莹润白皙,在夕阳的照射下,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绒毛,垂眸盯向脉枕,闻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面脂香。
他视线游移,落在豆蔻紫色的裙摆上,“春乏秋困,贪睡些也是常事”。
唐母不由得便笑了,“就你惯着她”。
放在手腕上的手指微微颤动,李三七想说他没有说谎,是眼下这个季节确实容易犯困,但一抬眸便能看见女子灵动的双眸和红润的唇瓣,便又重新阖上了嘴。
见李三七不再说话,唐母有些失落,看向身边撒娇卖痴一点也没觉得伤心的女儿,心中又是一叹。
再没有比李三七更好的选择了。
她细细的打量着李三七,这个孩子是从小看到大的,不仅样貌好,医术也是个顶个的出挑,两个孩子还有一起长大的情谊。
当然,公婆可能会挑刺,但阿阮如今名声被毁,嫁到哪家都面临同样的问题。
还不如嫁给李三七,随着他进京去那个陌生的地方,也就没了这些闲言碎语。
唐母越看越满意,忍了又忍还是开口道,“我记得三七今年二十有二了罢?”
比她的阿阮大三岁,年龄上也合适。
“娘!”
唐阮晃着娘亲的胳膊,“问这个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