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云一喜,还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她一面挣扎着,一面对着指着唐阮骂道,“您不知道,她小姨便是这样水性杨花的人,上梁不正下梁歪,谁知道她钻过多少人的屋子?”
从古至今,造黄谣对女性来说都是最可怕的一种伤害之一,而且面对这样的流言蜚语,甚至无法解释。
唐阮垂下头,况且巧云说的也不全然是假话,她本就是不怀好意接近这个男人,本就是想靠着身体获利。
枝头的石榴花已经被风霜吹打的摇摇欲坠,四爷上前扶住了那朵花。
他牵着那双微微红肿的手,领着她走到巧云面前。
“看好了”,他如是说。
唐阮只觉得自己的手臂被猛然举起来,重重的摔打在巧云的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房间,她不可置信的望着自己的手掌,其上还残留着因太过用力而产生的痛意。
她打人了!
“记住了!”四爷又道。
话音刚落,唐阮只觉得自己的手掌又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
啪!
又是清脆的一巴掌。
“会了吗?”
四爷垂眸看她,明明在动手打人,语气却如同情人般的呢喃。
唐阮攥起手掌,慌不迭的后退,嘴里含糊着应付,“知道了,知道了……”
且不说受现代社会的熏陶,即便在清朝生活的这十几年,她也从未跟人红过脸,如今巧云细嫩白皙的脸上一片红肿,甚至还有几道深深的指印。
那指印和她的手一模一样……
她真的打人了,她真的打人了!
唐阮将手背在身后,甚至不敢看自己的双手。
而巧云看到这幕,却只觉这幅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事到如今,她已然看明了眼前的情况,不过又是一个‘李玉娘’借机上位罢了。
巧云呸的一声吐出口中的血沫,口中骂道,“没出息的奴才种子,不过是娼妇粉头之流,便是路边的阿猫阿狗都比你高贵些”。
“呸,瞎了眼的狗屁贵人,教这样的人还不如给”
她话还未说完,脸便不由自主端歪向一边,紧接着是传来剧烈的疼痛。
舔舐嘴角,还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与李玉娘同样软弱的一张脸,“你个贱胚子,竟敢……”
这句话没有机会说完。
唐阮再次颤抖着手掌扇了上去,“我说,闭嘴!”
第8章 第8章栽了
书房的门窗始终关着,只有微弱的光线透过桐纸,但一片昏暗中,独有一双眼睛亮的吓人。
巧云张了张嘴巴想说些什么,但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竟不敢再吐出一个字。
唐阮盯着巧云,理所应当发现了许多不同。
尤其是巧云如今这幅讷讷不敢言的模样,与昨夜、与刚才的张狂简直天差地别。
这种改变是她带来的!
唐阮转而看向自己的手掌,还是那个不大的手掌,指尖微肿,掌心通红,甚至连手臂都在微微颤抖。
她的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明悟原来,巧云没有那么可怕。
原来,让伤害自己的人闭嘴,不过需要重重的几巴掌而已。
她不由得陷入沉思,巧云这样,那大伯家呢?那个商会会长呢?
那些让她担惊受怕的人和事,是不是都和巧云一样,都有着所畏惧的事物?
唐阮又去看巧云,见巧云虽然还是满脸的憎恶,眼底却有淡淡的畏惧,甚至下意识的避开她的视线。
亲手戳破那层纸,才能发现那所谓的吃人猛虎不过是纸糊的样子货罢了。
身边人的眼神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