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俯身吻了他一下,撩开他的衣襟:“……既然招惹了我,就别以为我会置身事外。”
他是噬人的狼,是恶名昭彰的鬣狗,招上了就一辈子都别想甩脱。
青年伸手摸上陈珏的侧脸,说:“珏爷真是想太多了,别总是说些言不切实的话。”
陈珏定定地看着他,说:“让我帮你。”
顾卿于是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付之一笑,好像他在说什么笑话,然后回吻了他。
他的眼里只有慵懒的欲望。别的什么都没有。
男人久违地有些焦躁。
真相究竟是什么?这件事会有什么样的发展?
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又做了些什么?
……
陈珏在睡梦中回想起了这场对话,便从闲适的午睡中惊醒。
男人按着额头,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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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行已经追踪了名叫阿道夫的画商很久了,最近他一直在忙这件事。
楚行穿着灰色的马甲和白衬衫,戴着一顶灰色的帽子,把他一双锐利的眼睛遮在帽檐的阴影下。
他站在画廊里,正看着眼前的画作。
那是一片深深浅浅的蓝色,上面散乱着一些凌乱的墨点和线条。
大概画的是一张脸吧,他对这方面并不了解……倒是有人也许会感兴趣……
“……”
楚行盯着这幅画,作出驻足欣赏的样式,耳朵却摒弃了所有多余的嘈杂声音,敏锐地倾听着一场不远处的谈话。
是那个自称画商的男人,正在和一位卖家谈话。
“……您看这幅画的线条,它们之所以如此流畅又奇诡,全是因为充满着画家的奇思妙想,这名画家他……”
“……噢噢!原来如此……那么我想……”
“……是这样的,先生……这幅画的价格……画家并不是没有名气的人……”
“我知道……谢谢你的讲解……但是……”
听上去只是一场普通的对话,画商推销画作然后被拒绝了。
扮作一名普通游客的楚行走走停停,时刻注意着目标人物的动向,在保持安全距离的情况下对目标人物进行观察。
目标人物叫阿道夫,真名无人知晓。据说不是本地人,是这几年才来的A城,说话还带着G省那边的口音习惯,为人彬彬有礼。
虽然他总是戴着一副眼镜,留着有点长的刘海,行为方式也异常老成,但是根据楚行的观察,他的年龄绝对不超过24,年轻得惊人。
这些年由他经手的画展,都是一些中小型画展,并不出名……很适合用来做别的事。
……楚行跟了一个多小时,看着他游刃有余、左右逢源的样子,心里倒没什么急躁感。
他并不相信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画商,他的直觉向来很准。
每个人的行动都有自己的目的,阿道夫也有,只是还没有浮出水面而已。
而且……楚行脑海中的某个案件一闪而过。
他们查阅了很多卷宗,直到他注意到了那个案件。
那并不是一起没有破获的案子,恰恰相反,那起案子结案得很快。
死的人是一对夫妻,男方有长期的酗酒家暴史,女方出轨。警方对现场做了调查,并且走访了街坊邻居,得出的结论是:男人用酒瓶敲碎了女人的脑袋,然后开了煤气自杀。
他们有一个孩子,叫魏南,案发当天并不在现场,并无嫌疑。有人说,他在不久后跳海自杀了。
案件就此尘封起来,但是……还有一些疑点,它们并不会因为时间过去得久了,相关人员都不在了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