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脸皮也这样厚了,说这样的话,耳根红都不红。四少总归忍住笑,又伸了指头,敲了敲她的脑袋,“我怎么觉得,听见人在欢好,更想去听墙角?”
他这么说也有道理,不定她叫这么大声,反而把人吸引来了。靳筱撇了嘴,也很丧气,便要从他身上下来,歪着脑袋很是颓唐,“好吧,那我不问了。”
他不过开个玩笑,她便当真了,四少忙按住她,“你声音已这样小了,他们想听,除非在我们床底下。”
他说的很吓人,一想到床底下也会有人,靳筱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四少一面忍着笑,摸了她微凉的肩头,一面拿毯子盖住她,“好了,你想问什么?”
靳筱的下巴抵在他胸膛上,沉默了几秒,因犹豫再去问他,会否有些穷追猛打,显得她很在意。她转了转眼睛,思量了一会,还是轻声问他,“顾嫣然找你是你中学的事情了,为什么从前在信州城,你们还在一起?”
她会这样问,大抵还是信了他。四少去摸她额角的发,觉得心软成了一滩水,声音也轻柔地,“诚然不能让人听见。”
他笑了笑,有一点惑人,“不过不同你说,好像后果又严重一点。”
靳筱眨了眨眼睛,四少冲他挥了挥手,像话本里的男狐狸精,“你过来一些。”
她便起来一些,把耳朵凑过去,四少的气息喷在她耳边,说不清楚是为了保密,还是为了调戏她,“她是三少打小养起来的心腹,手里的东西,对我也很有用。”
他同颜徵楠,有合作,也有防备,顾嫣然是三少棋子里的变数,实在不等三少奶奶家里人动手,三少自己都要赶着要杀她,谁知道却让四少截去了。后来他们三个,便又各怀心思的共谋了许多事情。
靳筱偏了头,四少却不再说了,她自然觉得他吝啬的很,一时皱了眉头,“便这样?”
四少“唔”了一声,又冲她招手,靳筱撑了身子,便又将耳朵凑过去,他的声音有一些颤,其实是再忍着笑,“你胸前的风景,从我这里看,十分好看。”
她登时便恼了,翻了回去,拿毯子裹紧了自己,红着脸把头埋进去,嗡里嗡气地骂他,“烦人!”
四少侧过身,去摸她的头发,神色却有一些感伤,“原是我对不住你,叫你闷在鼓里,”他又低了头,声音像哄孩子一般,“你之前闹着不来韶关,是不是瞧见了什么?”
靳筱缩着脑袋,心里像被一个石子轻轻硌了过去,她把头又往毯子里埋了埋,不回答他,四少却把她搂进怀里,亲她的耳朵,“以后有了机会,让她自己同你说。”
日子便流水一般过去,但因心里踏实了不少,纵然每天只是料理家事,询问账目,靳筱也觉得很有滋味。杂志社的人还没有请齐,韶关又尚有吴珍妮坐镇,姑且不需要靳筱坐班。她便在家里偷闲,等吴珍妮下一步的指令。
吴妈来同她上茶,赶巧四少提前回来,便接去了,端着茶进了靳筱的书房。
靳筱在书案前,不知道在写什么,他凑近了看,是在抄几首英文诗。
用的是Allyson送她的羽毛笔,四少瞥了一眼,笑起来,“哦,你倒写一首好圆体。”
靳筱险些被他吓到,差一点纸上便落了墨,幸好她还紧握着笔。她回了头看他,对上四少带笑的眉眼,带一些促狭。四少又接着笑话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同三嫂一样,在外国长大的,毛笔字写成那样,英文却顶好看。”
他是笑她那回抄不好佛经,靳筱咬了咬唇,到最后她也没有抄完佛经,便逃到北地来了,也不知道大太太怎么想。
她也不搭四少的嘲笑,难得心情平静,能抄一抄诗句。她便兀自又写了一会,才问他,“今天怎么回这么早?”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