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若:“……”

他别过脸去,不愿和梅清扬说话。

梅清扬换了一个姿势坐,似笑非笑:“殿下怎么床上和床下两个人呢?求奴才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宿若的脖子都红了。

但他还是不打算理会梅清扬。

梅清扬也没有继续逗宿若,只是道:“此去幽州路远,殿下还是好好养养精神,等下路上累了,也不能停下来休息。”

宿若点了点头,说知道。

但宿若还是低估了自己这具身体的娇生惯养程度。

第一天下来觉得还行,第二天下来宿若已经开始腰酸背痛,到了第三天,宿若已经没法坐马车了。

但宿若并不想表现出来,也不想拖慢去幽州的路程。

他撑着身子要上马车的时候,被梅清扬拉了下来。

“殿下昨天不是说哪儿哪儿都疼么?”梅清扬拽着宿若的手腕,“再坐一天,怕是要散架了,奴才可没有银子给殿下找郎中。”

宿若知道梅清扬其实很多钱。

但他没有吭声,扭了一下手腕,才道:“我可以,再撑三天,就能到幽州了。”

梅清扬没有松手,只是不紧不慢道:“奴才知道殿下见谢望心切,但殿下若是在路上累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宿若抬起头来,看着梅清扬。

梅清扬道:“水路和骑马,殿下选一个吧。”

宿若问:“哪个更快?”

梅清扬似乎勾了勾唇角,笑容有点儿邪气,“当然是骑马,但骑马保不准殿下会更难受,水路比坐马车还要慢些,但胜在舒坦。”

宿若毫不犹豫选了骑马。

梅清扬从侍卫那儿接过马缰绳,“骑马一天半,殿下还想再快些,整整一天不眠不休跑马,可以到幽州。”

宿若说好。

梅清扬把宿若托上马,自己却没有打算上马。

他将马缰绳交给了宿若,同时拍了拍马头,扬了扬眉,“那么殿下,请吧。”

宿若一开始没反应过来。

等他明白的时候,身下的马已经被梅清扬拍了一下,开始往前跑了。

“等……等一下!”宿若急了,紧紧攥着缰绳,其实身下的马跑得并不快,可他不会骑,总感觉自己要被摔下来,声音有些颤,“我不会骑马,梅大人!”

梅清扬站在原地。

他看着那匹马载着宿若越跑越远,很快就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梅清扬回过身来,问身边的侍卫:“我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跟踪的。”

侍卫低声道:“一日前。”

梅清扬问:“他们最后一次出现是什么时候?”

侍卫回答道:“应该是半日前,在我们拐小道的时候,属下看见了他们在山上的身影,后来就看不见了。”

“应该快赶上来了。”梅清扬看了一眼日色,随后垂眼拍了怕自己身上衣裳沾染的尘土,“就在这儿恭候他们吧。”

十来名侍卫都明白这话的意思:“是。”

四下里寂静无声,风吹枯草,沙沙作响,气氛有些可怕。

一名侍卫实在忍不住,问梅清扬:“就……就这样让宿……宿公子走了吗?”

梅清扬说话很慢,“不走,还留着他,让我一会儿分心保护他?”

侍卫被噎了一下。

梅清扬看向不远处沙沙作响的枯草路,不出所料,渐渐的,风大了起来,那枯草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些身影,个个身穿黑衣,手持冰冷利刃,向他们走来,将他们团团围住了。

……

宿若没学过骑马。

他自小不喜欢骑射,什么风雅文艺的琴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