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待……宿若觉得,梅清扬这话说起来也不害臊。
梅清扬什么时候对他好过。
但宿若想了一想,比起岑子衿给他喂药,把他变成一个神志不清的傻子,换着法子来折磨他,后来还对他各种用刑……那梅清扬确实没有亏待他了。
这么想着,宿若觉得心底好受些。
……
其实做这些事儿的时候,宿若倒是希望自己能够神志不清一些。
就是因为太清醒了,所以会痛苦,所以会想很多。
真的像上辈子一样,变成一个神志不清的傻子,也许就没有那么多烦恼和痛苦了。
宿若被梅清扬抱在腿上,梅清扬缓慢地吻他的胸口与脖颈的时候,宿若脑袋里想的竟然是岑子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想起岑子衿。
也许是想起岑子衿曾经的诺言,想起岑子衿曾经与他骑马同游闹市,想起岑子衿曾经亲自教他搭弓射箭,想起那个本该丰神俊朗的好少年,那个本该永远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小将军,如今登上高位,企图肆意凌辱他,或者任由他被别人肆意凌辱。
宿若微微有些模糊的视线,落在梅清扬背后的那扇窗格上。
月光一寸寸地蔓延流淌。
岑子衿这个时候,在皇宫里做什么呢?
宿若发现自己竟然有那么一瞬,期盼谁来救救他,哪怕那个人是岑子衿,只要是个人,把他从这个深渊泥潭中拉出去,告诉他,从此不用复仇,把他从身边这些地狱恶鬼的手里救出去也好。
可是注定没有人会来救他。
宿若轻轻闭上眼,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杀死自己曾经心爱的人,他现在献身给另一个恶鬼。
以身饲鬼,只为手刃白月光。
突然间,梅清扬单手将宿若抱起。
宿若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梅清扬已将他抱起走到床边,再扔下去。
身体陷进柔软的被褥中。
宿若的双手被绑缚住,又一次清醒过来的头脑,让他看着梅清扬的脸。
梅清扬压在宿若的身上,垂着眼,粗糙的指腹擦过宿若湿润的眼角,“在想什么,殿下?”
宿若没吭声。
他肯定不能告诉梅清扬,他在想岑子衿。
宿若不说话,梅清扬掐着他下颔的手便用力一分。
到后来,宿若实在忍不住了,蹙着眉道:“疼……”
梅清扬并没有减轻力道:“殿下说把心交给奴才,但奴才看,殿下的心里装着的可不止有奴才一个人。”
宿若只想骂梅清扬神经病。
但现在没办法,不能中途结束,因为宿若还有他想要的东西,他要好好伺候梅清扬,只有梅清扬开心了,他才能得到他想要的。
宿若双手被绑在一起,他只能用手肘轻轻撑起自己,直起身,抬头吻上梅清扬的唇。
“我什么都没有想,”宿若轻声道,“我只想着梅大人。”
在这一刻,宿若确实没有再想岑子衿了。
他只是想,原来恶鬼的唇也是柔软的。
梅清扬垂着眼,看着宿若。
虽然谎言很拙劣,但梅清扬没有打算再抓着这个问题不放。
宿若撑着身子吻梅清扬的时候,松松垮垮挂在臂弯的衣裳更往下滑了一些,胸口与脖颈上都有些不明显的痕迹,这具白皙瘦弱的身体在烛火映照下,平白生出一种诱人的妖孽感。
梅清扬将宿若翻过身去。
宿若怔了一下,挣扎想要侧过头来的时候,被梅清扬按住。
梅清扬从床榻边上的一个小柜子里拿出一个东西,握在手里,掂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