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不该那样做。

他也想，试着对宿若好，用真情换宿若的心，虽然他经常控制不住自己。

岑子衿想，他和宿若小时候，明明是最要好的一对竹马，也是两情相悦的一对，是他被自己的野心和利益蒙蔽了双眼。

走到今天，岑子衿只想要宿若，只想要宿若用曾经的眼神看他一眼。

可是再也不能了。

岑子衿自从登基以后，就没有快乐过。他如今根本不想要这天下了，只想要用这天下换宿若的笑颜，可是这是不可能的。

岑子衿知道宿若在做什么。

他知道宿若在架空他的王朝，策反他的势力。

但岑子衿都当做不知道，只要宿若想，宿若开心，他什么都想给宿若。

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他把这些都给宿若了，宿若看他的眼神，还是这样冰冷？

……

长安下了好大一场雪。

宿若其实不怎么喜欢雪，因为他怕冷。

从前在闽川的日子，遇上下雪，宿若也喜欢窝在寝殿里，特别是窝在梅清扬的怀里，那儿最温暖。

那个时候，宿若会喜欢雪。

如今，长安的雪下得纷纷扬扬的。

宿若披着狐裘，站在宫殿之外，仰头看着纷纷而落的雪花。

这些雪花落在他头发上、眼睫上，让他仿佛一夜白头了一般。

拿下华家以后，便是苏家。

不过苏家比华家更能认清局势，苏家如今既没有女儿在宫中，朝中岑子衿也并不喜欢苏家不满他的态度，所以苏家很快知道自己难逃一劫。

因为不喜欢和华家一样，几乎满门入狱，所以在宿若出手前，苏家先送上了他们的“礼物”。

半块兵符。

这兵符，与岑子衿的兵符合在一起，就能调动三大营的兵马了。

宿若收下了这块兵符，也没有再打算对苏家如何。

文家比武家更容易对付，所以宿若打算先放一放，晚点再处理两个文家。

小明跟宿若说：“宿主，你的任务快要完成了。”

宿若走在下着雪的宫街上，“岑子衿想要这天下，还有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这个任务他没有实现，他就不会死，我的任务也不算完成。”

小明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岑子衿已经放弃他的任务了。”微微一顿，“也就是说，他的系统已经离开他了。”

宿若总算是怔了怔。

他停下了脚步，问了一句：“什么？”

顿了顿，宿若又道：“为什么他可以放弃任务，那我呢？我可以放弃吗？”

小明道：“宿主主动放弃任务都是要以任务成功所许诺的东西为代价的。意思就是说，如果宿主你要放弃任务，那你也要把情根交给我，所以与此如此，不如继续复仇呢？”

宿若听了以后，许久没有说话。

安静半晌，他问小明：“岑子衿给了他的系统什么？”

小明道：“我也不知道。”顿了顿，“我只是在昨天感知到，同在这个世界的另外一个系统已经下线了。”

也就是说，现在宿若去杀了岑子衿，岑子衿就必然会毙命了。

但这也意味着……岑子衿死了，宿若的任务就彻底完成了。

宿若的情根……

还记得很久很久以前，宿若曾经对小明说，都拿走吧，什么情根，他根本不在乎，也根本不想要。

可现在……

宿若还想再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情根留下来，多留几日。

至少，在情根被拿走之前，他还想要再见一见那个人。

只是那个人仿佛真的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