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不及说什么,就被梅清扬重新翻过身去,胸膛抵着浴池的边缘,腰被梅清扬搂住,以免站不稳。
浴池的水波澜万丈,水轻轻拍打池壁。
宿若的本意是想让梅清扬没机会追问,也没心思想别的。
但后来他发现,丢了心思的人是他,而不是梅清扬。
宿若以为梅清扬会狠,会为了逼他说出话来,用狠的力道折磨他。
可偏偏,梅清扬不那样做。
他保持着最清醒的理智沉沦在宿若与浴池的温度间,轻贴在宿若的耳郭,问宿若:“究竟要去什么地方?”
宿若被磨得脑袋发昏。
他从前只觉得梅清扬狠,狠得让他受不了,可如今,原来磨也更让人生不如死。
宿若的手扶不住池边,胡乱地往水里抓,结果抓到一个东西。
竟然是他给梅清扬缝制的香囊。
也不知道是被磨得生不如死,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涌上来,宿若抓着那个香囊,竟然掉下眼泪了,“我给你的东西……你都把它弄湿了。”
梅清扬的动作微微一顿。
他方才下水池的时候急了,忘了自己身上还有宿若给他的东西。
梅清扬从宿若手里拿走那个香包,放在池边,“晾晾就好了。”
“好不了了……”宿若更觉得委屈,眼睫颤个不停,“花瓣都湿了,一会儿就臭掉了。”
梅清扬没说话。
他觉得宿若可爱。
尤其是宿若掉眼泪的时候,浑身的感官都把梅清扬给牵扯住了。
梅清扬按住了宿若的手,“臭就臭了,奴才就整日带着这个臭包,奴才不嫌弃。”
宿若:“……”
他一下子没忍住,破涕而笑。
结果把梅清扬给惹着了。
梅清扬垂着眼,眼底带着几分邪气的冰凉,将宿若禁锢住以后,方才慢慢对宿若道:“殿下还有心思笑。”
宿若是实在没忍住。
但很快他就后悔了。
宿若被烫得浑身发抖不止,连呼吸都是颤抖的。
梅清扬吻着他,感觉他在发抖,更加了点力,问道:“要去哪里?要做什么?殿下是回答还是不回答?”
宿若没吭声,紧紧闭着眼,眼睫都是潮湿的。
看来是怎么都不打算回答了。
梅清扬便也没有压着力了。
水池的水都仿佛要被撞碎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滑腻的水温热滚烫,溅出去了许许多多的水。
宿若觉得他快要被烫得融化了。
但他始终是没有说出来。
因为水池里温度太高,只两回,宿若就要昏过去了,梅清扬将他抱出水池,用自己留在岸边的外衣裹住宿若,抱他回到寝殿。
宿若好不容易清醒几分过来,以为这事儿就算是这样过去了,没想到梅清扬的手按在他的腰上,道:“这水,奴才与殿下戏得不尽兴。”
宿若:“……”
他刚挣扎着想起身,就被梅清扬重新压住了。
宿若的呼吸都没完全缓过来,脸颊眼尾都是桃花的颜色,回头看梅清扬的时候,终于问了一句:“你是饿鬼投胎是不是?”
梅清扬听着宿若这话,思索了片刻,就道:“约莫是的。”
他吻住了宿若的脖颈,咬了咬,留下齿痕,“奴才总是不饱,殿下也给琢磨琢磨,是谁的问题了。”
宿若觉得无话可说。
为什么倒打一耙,这种事情能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是觉得就算被梅清扬弄晕了,梅清扬也不会餍足的。
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宿若勉强扭过头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