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宿若软下性子来。

他轻声道：“你先松手。”

梅清扬没动。

但片刻后，他的手指还是松了松。

宿若就将手从梅清扬的手里挣脱出来。

他走到梅清扬的身前，先替梅清扬将桃花的香囊系上，再轻轻抱住梅清扬。

宿若抬起头来，“我很快会回来的。”

梅清扬捏起宿若的下颔，“陛下要去什么地方，臣管不着，但殿下要去什么地方，奴才作为夫君，还是管得着的。”

宿若没吭声。

他问：“说了你便肯定不让我去了。”

梅清扬淡淡地道：“如此看来，殿下不说，奴才就更加不能让殿下去了。”

宿若：“……”

他看了梅清扬很久，突然小声道：“你拦不住我的。”

说完，宿若松开手，转身往殿中走去。

他想起今晚还没有沐浴，本来只是想缝一下香囊，没想到弄到了这么晚。

宿若来到沐浴池，梅清扬也跟了过来。

约莫是觉得有些好笑，宿若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他站在沐浴池边上，侧头问梅清扬：“朕……要沐浴了，你还要待在这儿吗，梅大人？”

梅清扬看着宿若，“陛下不说要去什么地方，臣便一直跟着陛下。”

宿若想了想，没说什么。

他背过身，当着梅清扬的面便将衣裳脱了下来。

雪白的衣裳滑落下来，露出白皙但瘦削的脊背，两块蝴蝶骨分明极了。

纵使梅清扬此时此刻心头有事，想着宿若究竟要去什么地方，也难以避免被宿若的身子吸引了视线，目光移不动了。

虽然这具身体看过很多次了。

但似乎怎么都看不腻，怎么看都永远会被吸引。

梅清扬的目光落在宿若的脊背上，又缓缓往下，最后想强迫自己收回视线，却发现失败了，脑海里想的只是，最近他总是在军营里待很晚，宿若身上都变得这样干净了，放在平时，那玫红的痕迹就不会有消退下去的迹象。

梅清扬在想什么，宿若不知道。

宿若倒是无知觉似的，慢慢走进了沐浴池。

温热的水很快就他包裹起来。

长发的发尾飘散在池水间，宿若走到了一个离梅清扬还算近的地方，抬起头来，望着梅清扬。

梅清扬觉得，宿若大概是白狐转世。

一双桃花眼雾蒙蒙的，虽然没笑，也没有太多情绪，可望着梅清扬的时候，总像是在勾人。尤其是他此时此刻站在梅清扬跟前，水池里的水氤氲朦胧，看得分明又看不分明，若隐若现的一切，都明晃晃地在勾着梅清扬。

偏偏宿若像是未曾察觉一样。

他只是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像梅清扬伸出手，“梅大人沐浴过了吗？”

梅清扬觉得他此时此刻若是进了沐浴池，宿若可能就出不来了。

可偏偏，这可能恰好是宿若的目的。

宿若想用别的事情来转移梅清扬的注意力。

想让梅清扬不要在追问和提起，关于宿若过几日要离开的事情。

梅清扬确实被宿若拿捏。

但他还有一丝理智。

梅清扬慢慢地在沐浴池边蹲了下来，轻轻捏住宿若湿漉漉的手，握在手心里，“陛下要与臣，鸳鸯戏水么。”

宿若的耳朵无声地红了起来。

固然这是他的目的，但他很多时候，都对梅清扬说的一些话反应很大。

宿若微微一用力，但没将梅清扬扯下来。

梅清扬稳如泰山，“陛下想与臣戏水，先告诉臣，过几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