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又关切地看了她一眼，胤禛最后也只是吐出了这个字。

“爷，李格格胎位不正难产了，奴婢和李嬷嬷正在给李格格正胎位，但没有把握能正过来。万一……您要早下决定。”一个稳婆急匆匆地出来，对着四爷脸色凝重地道。

经过上次宋氏生产，稳婆被乌拉那拉氏家的人收买的事，这次李氏生产，这两个稳婆，都是胤禛找人查过的，是信得过的。

而且，李氏身边的那几个下人都已经被压了下去，现在在里边给两个稳婆打下手的，都是前院的丫鬟，所以胤禛倒是并不怀疑是里边的人做了手脚。

那么，李氏怕是真的难产了，是因为那催产药吗？胤禛的脸色不禁一沉。

产房里李氏还在撕心裂肺地叫着，但声音已经有越来越小的趋势，明显是力气有些不够了，但婴儿的哭声还是没有响起。

把这些都听在耳中的福晋，眼神微缩，眼中好像有一瞬间的后悔，但是很快又坚定了下来。

张格格的脸上似乎是闪过一丝不忍，还有一丝畏惧，不过，很快也坚定了下来。

汪格格的眼里有一抹心虚，不过很快又闪过一抹大仇得报的痛快，李氏，有今天都是你活该！秋雨说得没错，后院中争宠本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她做得没错！

产房的门又开了，稳婆又出来了，神色极其沉重，焦急地道：“李格格的胎位已经正过来了，但是李格格没有力气靠自己生下孩子了。奴婢和李嬷嬷两人拼尽全力，也没有把握能让李格格平安生产，大人和孩子，怕是最多只能保下一个，请爷早做决定，保大还是保小？”

此时，包括宋玉瑶在内的所有女人，都看向了胤禛，看胤禛会做什么样的抉择。

这样的情况下，按照宫里的规矩，是要保小的，李氏一向都是有些宠的，想必在爷心里有些地位，爷会怎么做呢？会保李氏吗？还是会保小？

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哪怕是一心盼着李氏和她腹中孩子不好的福晋和汪格格、张格格几人，心里也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既希望爷能说出保小的话，留下那个病殃殃的活不了几天的孩子，去了李氏这个心腹大患。

又

不想听到爷说保小的话，因为那样就证明她们跟的是一个狠心的爷们。生孩子是道鬼门关，难保以后她们遇到这样的事，爷不会那么对她们。

宋玉瑶也目光灼灼地看着胤禛，以她对胤禛的了解，胤禛应该不是那么狠心的人，应该是会选择保李氏的，只希望胤禛不要让她失望。

“保大。”胤禛艰难地做了这个决定，声音很是沉重。

“是，爷。”稳婆眼里闪过一丝意外，快速地回了产房，继续为李格格接生去了。

宫里的惯例可一向都是保小的，能嫁给一个愿意保大的爷，不管结果如何，也算是这李格格的福气。只希望听了这个消息，李格格能振作一点吧！

“爷选择保我？”李氏听到稳婆说的话，苍白的脸上陡然有了光彩。

“是，爷说保您。”刚才出去的稳婆带着几分安抚地说。

“不，小阿哥不能舍，我一定要给爷平安生下小阿哥！嬷嬷，拜托你们帮我，若我能度过此关，以后必有重谢！”李格格精神一震，身上好像突然有了力气。

“奴婢们自当竭尽全力，李主子放心。”两个稳婆对视了一眼，看这李格格的样子，搞不好这孩子还有希望平安生下。

“哇哇哇……”产房里终于传来婴儿的哭声，声音虽然微弱，但孩子毕竟是活着生下来了，倒是让两个稳婆松了一口气，活着就好！

外面，听到这微弱婴儿哭声的宋玉瑶，紧紧捏着帕子的手忍不住松开几分，长长地舒了口气。不管怎样，这孩子，终于活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