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见岫钰喜欢这个名字,玄烨愈发高兴起来:“朕问过太医了,咱们小五并未太过折腾你,除夕那日你虽尚未出月,不过参加家宴,和朕一道守岁还是能受得住的。”
岫钰品了品玄烨这句话,又瞧着玄烨的神色,道:“皇上是在问我的意见,还是,‘命令’我参加家宴?”
这句话里面似乎加了些玩笑,玄烨迟疑了一下,笑问:“你不喜欢家宴?”
岫钰自然不能把她心里的真实想法说出来,只是道:“原想着偷一年懒的,家宴上的你来我往,我实在是疲于应对,您就放过我这一年,可好?”
“听起来,这家宴于你而言仿佛是件疲于应对的事?”玄烨明知岫钰心里是怎么想的,还是故意这样问。
岂料岫钰真的点了头:“不得不参加,坐在那儿,又不得不应付您那些各怀心思的后妃们,真是累得很。”
玄烨朗声而笑:“不怪你这样说,朕都觉着家宴没什么意思,可是又不得不办。”
岫钰将胤祺递给小陶,挽住玄烨的手臂,道:“那…您就许我偷一次懒,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她说着,樱唇轻抿,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额娘了,却还是那么可爱,招人喜欢。
玄烨抬手将岫钰的长发给她捋到身后,又刮了一下她秀挺的鼻梁,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到了除夕那一夜,家宴上玄烨的后妃们没见到岫钰的影子,自然不乏说她恃宠而骄的,不过直接被玄烨一句话怼回去了。玄烨现下也看明白了,岫钰这个人啊,注定了就是个耀眼的存在,他也没有必要藏着自己的喜欢了。
翊坤宫中,岫钰的身子在太医的精心调养下已经大好了,她刚哄睡了两个孩子,如今正和小陶围坐在火炉旁边,烤着下午腌制好的肉。
岫钰一边往肉串上面刷酱料,一边说:“还是这样过除夕比较轻松,可是比在家宴上吃喝舒坦多了。”
小陶往岫钰空了的琉璃盏中添了些橘子汁:“那可不,家宴上那些个主子娘娘们总是说一句藏十句,说那一句呢,后面不知道跟着几层意思,没意思得很。”
岫钰感叹:“许是成日在后宫中待着属实无聊,总要找些话题聊一聊,找些事说一说,甚至找个人当出气筒吧。”
“那她们可是找错了对象。”小陶翻了一下肉串:“她们可是不知道,当年我们主子在男人堆儿里,那也是这个。”说着,小陶伸出了大拇指。
岫钰却摇头:“这都过去多久了,好汉不提当年勇啊。现在…”她看了看不远处已经睡熟的两个孩子,不无叹息:“我啊,就差整日握着针线绣花儿了。”
小陶瞧着岫钰眼中的光彩,却说:“奴才倒是以为,主子的志向绝不会在闺阁之中,只是时机还不到罢了。”
“境况不同啊。”岫钰拿起一串烤好的肉串递给了小陶:“在这儿,终归是束手束脚的,太和殿起个火都险些烧到我们小五身上,能把孩子平安养大,教养着他们不走原本那条老路,就不容易。”
小陶笑着说:“我家师父是最厉害的,只有您想做的,没有您做不到的。”
岫钰端起琉璃盏,喝了一口橘子汁:“还是没有牵绊的时候,过着最舒坦。人一旦有了牵绊啊,就会变得束手束脚。”
太和殿焚毁和胤祺出世这两件事发生在同一日的八卦想象并没有因为新年的到来而烟消云散,直到二月,永和宫德嫔生下六阿哥,而玄烨又给六阿哥取名胤祚,胤祺的事才再也没有人讨论了。
“胤祚…”承乾宫中,佟佳紫芙品着这两个字,摸了摸胤禛的后脑勺,笑道:“你阿玛还真是给你六弟取了个好名字。”
胤祺扬起头瞧着佟佳紫芙,问道:“额娘,六弟的‘祚’和儿子的‘禛’都有福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