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这是叫得上号儿。还有一堆叫不上号儿的,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翊坤宫,您说您在我这儿吃了些什么,吃了多少,能是秘密么?”

玄烨很是笃定地说道:“朕以为,是秘密。紫禁城中没有秘密,这话固然不假,却要分对谁。紫禁城在朕眼里,的确是透明的,在老祖宗眼里自然也是透明的,可是除却朕和老祖宗,大概还没有人胆敢做你想象中的事儿。”

岫钰即刻反应过来,她不得不承认,事情关系到自己,她的头脑便不清楚了。莫要说这紫禁城,就算是这天下,只怕也没有什么事能瞒得过当今天子。不过当今天子的事,旁人若是真的起了偷窥的心思,只怕是不想要自己这颗脑袋了。

玄烨见岫钰陷入沉思,便握住她的手,道:“朕既对你说了这些,自然是信得过你,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

岫钰虽然觉得皇上的话也不能全信,毕竟世人都知道‘伴君如伴虎’,可是当下,她还是愿意相信的。“皇上既这么说,钰儿便姑且一信。”

“什么叫‘姑且一信’!”玄烨不爱听了:“朕待旁人从未像待你这般真心,这般用心,望你能体会朕的苦心。”

“您这是…作诗么?”岫钰嫣然道:“钰儿于诗词一道可是外行,您可别难为我。”她一边说着,一边摆手。

瞧着岫钰那副模样,玄烨哑然失笑:“朕没作诗啊,何况朕不喜欢作诗,朕就喜欢…”他略一迟疑,细细说道:“望远镜啊,图纸啊,还有做成小马形状的糕点啊…”

岫钰直觉得脸颊发烫:“快到了吧,我瞅瞅。”

她说着,竟要起身去掀车帘。

玄烨忙将她拉住,道:“梁九功和小陶都在外面赶车,你出去又没地方坐。若是到了,这车速还能这么快么。平日里那么精明的人,今儿个怎么突然变傻了!”

是啊,平日里,她也挺精明的,脑子转的也挺快的,今儿个真的是招架无能。如果非要找个什么因由不可,那就还是因为那件事尘埃不定,导致她心神不宁吧。

马车总算缓缓停下,玄烨当先下车,而后扶了岫钰。那间铺子经过一段日子的试水阶段,现在已差不多步入正轨。小陶知道自家主子今儿个的心思可不在看账本儿上面,将她们从宫里备好的‘限量版新春摆件’摆好了之后,便开始琢磨怎么帮他家主子‘摆脱’皇上,寻个机会出去找大夫。

好像天公也要帮岫钰一般,玄烨的屁股还没坐热,宫里负责送紧急奏报的侍卫便找上门来了。

岫钰估量着玄烨大概是要在这儿批一阵折子,便说铺子里的账目已看完,待着也是无聊,去街上瞧瞧。

玄烨虽然觉着这不像是岫钰往常的做派,却又琢磨不出哪里不妥,便也答应了。

走出那间铺子,看着不远处的什刹海,小陶笑道:“亏得主子有急务要处理,不然您还不好脱身呢。”

岫钰点了头:“好不容易出来了,一会儿给你买糖葫芦?”

小陶却摇了头:“还是先做正事,找个靠谱的郎中要紧。”

毕竟是紫禁城外,天子脚下,除却那些削尖了脑袋钻进太医院的太医们,京城中也是颇有些医道高深的郎中的。

冬日里天气多变,人们也易害伤寒,医馆中的人稍微多了些。岫钰和小陶排了半晌的队,才坐下看诊。

那大夫年纪已很大了,右手给岫钰把脉,左手捋着颌下胡须,不消片刻,抬起头看看岫钰,又合上双眼,仔细号着岫钰的脉搏。

小陶见那大夫脸上的狐疑神色,就知道她家主子必定真的是有了身孕了,又好笑又激动。

“老朽该称呼您夫人?”老大夫琢磨了半晌,才问了这么一句话出来。

岫钰有些尴尬,却也只能点了下头。

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