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不是说说而已,而是要一辈子认认真真记在心上。
大桥合龙那个瞬间,郭岫钰的一颗心总算放了下来,可是她眼前的光芒却越来越盛。她扬起头看向空中的‘日月同辉’,太阳和月亮竟似要重合在一处。昏过去的那个瞬间,郭岫钰先是想到日月合壁,不该出现日食或者月食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光亮。随后,耳边隐隐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宜妃,钰儿,来世,朕还想和你做夫妻。
来世,朕还想和你做夫妻……
大清,顺治十七年,时任镶黄旗佐领的安他木长子三官保府上,整整折腾了一夜又一日后,血房内总算传出了婴孩儿的啼哭声。
三官保正在血房外急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直到听见婴儿的啼哭声,他才双掌合十,口中念念有词地感谢着萨满神。
待血房收拾停当,三官保总算可以进门去和妻女团聚。彼时三官保的夫人董鄂氏正靠在床头,怀中抱着刚落草的女儿。
“是位格格,你可喜欢?”毕竟折腾了一日一夜,董鄂氏说话的声音还是哑的。
三官保坐到妻子身边,笑说:“我郭络罗家的格格,将来也必是个会骑马打仗的!我三官保的孩子,即便是格格,也不会输给他们男儿!”
董鄂氏叹道:“难为我们女儿生得这般俊俏,怕是要被你这个阿玛当作男儿教养了。”
三官保看着自家女儿那标致的模样,眉眼间的笑意渐渐淡去,反倒多了一丝愁绪。
董鄂氏拽了拽三官保的衣袖,问道:“老爷这是怎么了?”
三官保拍了拍董鄂氏的手背,犹豫了一阵,才道:“你莫要忘了,咱们家的格格将来逃不过选秀那一关。她若生得太过标致,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啊。”
郭岫钰醒来的时候头还是晕的,她只隐约听到‘郭络罗家’、‘骑马打仗’、‘选秀’这几个词,待要再听清楚些,却猛然发现自己竟然成了一个小婴儿,那三百多年后天上的异象竟然将她这位出挑的原本可以多为国家做些实事的女总工送到了清朝,简直太抓马了。
可又能怎么办呢?回,反正她现在肯定是回不去了,只能选择适应她的新阿玛、额娘,还有这个新家。当然,那句‘宜妃,钰儿,来世,朕还想和你做夫妻’也随着婴孩儿的一声啼哭,被郭岫钰抛诸脑后了。
转眼间,已到了康熙十五年,三官保早已于十余年前接掌了他阿玛镶黄旗佐领的官职。关外天高地阔,在这儿生活的满人自然比入了关的满人多了一份闲适与自在。
郭络罗氏岫钰正如她额娘所说那般,出落得如花似玉,那标致模样不像个满族格格,洒脱中竟还透着几分江南女儿的娇媚。只有岫钰自己心里最清楚,那几分不同于满族格格的姿色,是她从三百多年后带过来的,是专属于郭岫钰的美。
“阿玛,女儿射飞镖的本事不输于射箭吧!”校场上,岫钰微扬起头,嘴角微弯,朝三官保炫耀着。
三官保捋着颌下胡须,点着头道:“的确已有几分模样了。”
“阿玛你总是这样。”岫钰跑到三官保身边,挽住他的手臂,道:“女儿想得到你的一句夸讲,就一句,有这么难么?”岫钰伸出右手食指摆在三官保眼前,原本还洋溢着笑容的一张脸也垮了下来。
谁知三官保却道:“你是我郭络罗家的女儿,咱们郭络罗家,满门忠烈!你骨子里便流淌着善于骑射的血,做的好,理所应当。若是做得不好,那才要分说分说。”
“女儿分明比咱们族中的男儿们做得都要好。”岫钰索性耍起性子来:“阿玛您再这样,女儿索性就不练了。”
若是换作往日,三官保必然会对岫钰说一番大道理,从他郭络罗氏祖上开始说起,内容大概就是他家祖上如何跟着太祖、太宗打天下,如何效忠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