岫钰的眼睛渐渐有些湿润,她微垂眼睑,道:“时辰不早了,歇了吧。”

“好,时辰不早了,的确该歇了。”玄烨将岫钰打横抱起,动作之娴熟显然是经过了多少次训练了。

岫钰自然地将手搭在玄烨的肩膀上:“今儿个见了漠北王子,不累么?”

“总办政事,自然是累,可只要躺到床上,也就生龙活虎了。”

岫钰嗔道:“您真是,不正经。”

“我是不正经啊。”玄烨已抱着岫钰上了床:“若是做床上君子,咱们那几个孩子是怎么来的?”

“怎么来的?”岫钰的一双玉臂轻轻搂住玄烨的脖颈:“捡来的,抱来的,他们小的时候,不都是这么说么。”

“我可不是这么给他们讲的。”玄烨已凑近了岫钰,近到呼吸可闻:“不瞒娘子,孩子们小的时候,朕这个做阿玛的已经做好教育了。”

“你…”岫钰抿起樱唇。

玄烨已吻上了岫钰的额头,渐渐地,两人鼻尖相触,玄烨道:“该说的,隐晦一些,他们都是聪明孩子,不需要朕去捅破那层窗户纸。”

***

太阳从东方露出头的时候,恪静准时起床,来到玄烨特意给她在畅春园中开辟的射箭场。

恪静虽然是公主,不过弓马骑射都是玄烨亲自教的,她的技术和几位皇兄、皇弟们比起来,也一点儿都不差,在射箭场是百发百中的。

多尔济作为漠北王子,自然是被安排住在畅春园。他也有早起练习骑射的习惯,射箭场又没有奴才们守着,他就拿着他的专属弓箭来了。

“四公主也习惯早起练习射箭啊?”多尔济走到恪静身边,搭箭上弓。

恪静瞧了多尔济一眼,射出手上的那支箭后,便将长弓放到一旁,道:“我起的比王子早一些,已经练完了,王子慢慢练。”

“公主要不要和我比试一下?看看是我这个漠北王子的箭法厉害,还是你这位大清公主的箭法厉害?”多尔济说着,已弯弓如满月,射出一箭,正中靶心。

恪静的好胜心还是被多尔济激起来一些:“我们比试十支箭?”

“好啊。”多尔济伸手作请:“公主先来。”

这场比试自然不分伯仲,恪静的十支箭都射中了靶心,多尔济的十支也都射中了靶心。多尔济笑道:“大清公主,果然名不虚传!”

恪静有些骄傲:“我的骑射是阿玛教的,若是名不副实,岂非要堕了阿玛的名头。你也不赖么,很稳很准啊。”

“我们漠北蒙古虽然被你们视作苦寒之地,不过胜在地广人稀,适合跑马,也适合练习骑射。公主可有兴趣去瞧瞧?”

恪静摇头如拨浪鼓:“我啊,我喜欢江南的小桥流水,不喜欢漠北的苦寒,抱歉了啊。”

“没有什么好抱歉的。”多尔济看的很开:“你们女孩子么,真要喜欢在苦寒之地待着,才奇怪吧。不过,我与公主相识一场,也该对公主说实话,多尔济此来京城,的确是为了求娶一位公主。不成想,竟在京城街头与四公主巧遇,是一种缘分。”

恪静嗤之以鼻:“缘分这个东西呢,有好的也有坏了,有一种缘分叫孽缘,王子应该听说过吧?”当然没有等多尔济再说下去,恪静就离开了射箭场。

“孽缘……”多尔济品着恪静说的这两个

字,未置可否。

其时还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多尔济觉得恪静不愿意去漠北和亲,也并不是什么大事,只要他把皇上这边说通,那四公主还是要做他的王妃的。他无论怎么琢磨,都觉着用四公主的亲事换漠北蒙古的忠诚,是大清皇帝赚到了,只是他太过看轻恪静在玄烨心中的位置。

“你想求娶朕的四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