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开放的推进,私人经营蓬勃发展,供销社被逐步取消,厂子里的效益大不如前,如今已经卖了小半的公房出去。

厂区门口曾经用红色油漆刷写的厂名也随着厂子萧条变得斑驳不已。

施向明读大学时,出国深造时来父母家拿过两次户口本,最后一次来就是接两个孩子。

记忆太过模糊,以至于站门口半天都没想起该往哪走。

“等二姐他们来了咱们一起进去。”王念说。

很快,又一辆出租车停到面前,施桂枝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跑下车,蹲在墙角边不停干呕。

周山秀忙追上去帮着施桂枝拍背。

对于晕车的人来说,坐小车就是酷刑。

好在施桂枝没有真吐出来,缓了会儿,朝路口右边一指:“往这边走。”

“一会儿不管我妈说什么,你都别放心里去,她那人就是心眼小。”

一路上,施桂枝还提前给王念打预防针。

交代完这边又赶忙转头去交代周山秀:“千万别跟奶奶说你离过婚的事,她是老封建。”

“我妈和我爸都重儿轻女,别让他们欺负施宛就行。”施向明特意提到了施宛。

王念立即心照不宣地点头。

“书文,还记得爷爷奶奶家住哪吗?”何剑本是无心地随便问问,没想到施书文的表情凝重地点了点头:“他们罚我去水井边给军哥洗衣服,我都记得。”

看到路口大家公用的水井,小时候那些模糊记忆立即变得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