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姝瑶百思不得其解。
却在这时,她灵光一闪,想起了那位和兄长十?分相似的人?……
不过?半日,畅春园的事情就传遍了宫中。甚至有人?将?消息递给了如?今已是徐嫔的徐贵妃。
梁锦得知卫姝瑶被关了禁闭,怕她受了苦头再?出事,惹得主子?不快,连忙回宫请示。
孰知,刚走到书房,他便遇上长顺守在门前。
长顺道:“殿下正忙着呢,有何要事?”
梁锦迟了一瞬,想着禁闭左右也就几个时辰的事,转身?又回去了,索性自个儿去畅春园守着,以防不测。
藏书阁中。
谢明?翊正安静坐在黑玉案后?,展开一份泛黄的书信。他指腹捏着信笺,另一手执笔沾了沾墨,往信笺上勾了两笔。
长顺走进来,把梁锦来了又突然回去了的事说了一遍。
“他也不是第一日跟着我了,料想自有主张,由着他去罢。”谢明?翊只是慢吞吞应声?。
长顺悄悄瞥一眼案上的书信,从字迹猜到应是卫鸣的家?书,忙收回了视线,恭恭敬敬行礼退下了。
出殿后?,长顺仍是有些恍惚。两页泛黄的信笺,瞧着应是好几年前的了,殿下怎看得那般仔细?
长顺也知晓卫家?与谢明?翊之间的旧事,虽谈不上家?仇血恨,但也绝不是轻描淡写可一笔勾销的。殿下待卫七姑娘自是不同,可对她的兄长和父亲,那就难说了。
众人?皆以为,太子?看着光风霁月,能稳居东宫,或是因为擅长笼络人?心,或是暗地喜好玩弄权术。
可他们鲜少知晓,太子?哪里有那样?的耐心。
听话的,留着,不听话的,杀了听着甚是粗暴,但做起来却是别有门道。自然,这等脏事轮不到太子?亲自出手。
谢明?翊不喜翻旧账,一则因为他懒得分心思在那等细微末节上,更多时候是对方压根不值得他对付。
长顺跟随谢明?翊的时日里,手中也浸过?鲜血。可他每次想起,殿下亲自处置他乐于对付的人?时,手段之狠辣,连长顺也为之生骇。
死在殿下手中的人?,多是权贵,或是宁王党羽,或是徐家?附庸,但也有一些是再?平凡不过?的宫婢内宦。
譬如?上次欺辱过?卫七姑娘那个老?宫嬷,殿下是亲眼见那人?死了才走。
长顺回首望着宫殿,顿了顿脚步。他突然想起来……这些老?宫人?似乎都?曾在长宁宫服侍过?。
谢明?翊仍坐在案前,慢吞吞又勾了几个字。
他手中拿的正是卫鸣写给卫姝瑶的家?书,是先前谢明?瑾送过?来的那几份。信笺不多,均是卫鸣的亲笔,乃是英国公府抄家?之时董兴搜没的。
彼时他懒得为这等小事迁怒董兴,而今却对那般处置了董兴感到有些不快。
他放下手里这份,从盒子?里拿了最后?一封。
“吾妹婵婵:
吾自发酷暑,全行雨少,加之夏旱地裂,山溪渐涸,炎日无边,行路艰辛,沙尘击面,结草岩宿,日夜兼程,始以今日食时,仅至祁兰。
……
日薄阆山,孤鹰悲鸣,诚然心忧,不尽诉意。寒暑变幻,汝当自慎,勿为吾念,恐汝牵忧,聊书所睹,临涂草书,辞意不周。”
又是这般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行军路上的所见所闻,十?来封信,全是这样?没甚重点的。
谢明?翊垂眸,意兴阑珊地叠起来,正要起身?。
却听得梁锦突然从门外疾冲进来,直跪在地,叩首道:“小人?失职!”
谢明?翊手指一顿,抬眼望去。
“畅春园走水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