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吃什么,用?什么,轮不到你们这群蝼蚁指指点点!”皇帝倏地甩手,将一桌子名玩古物尽数拂到地上。
紧接着,又是一场乱砸。殿里的所有宫人战战兢兢,俯首跪在地上,个个屏住呼吸。
“朕好得很!你们休想拦着朕,朕是天子,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皇帝怒极,伸手抓过桌上的玉瓶,倒了一手心丹丸,一骨碌灌进自己嘴里。
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只有这丹丸才能让他重振雄风,感觉自己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
一直躬身在旁的陈全见了,迟了片刻,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劝道:“圣上,您慢些吃,这是最后一瓶丹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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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皇帝手指握紧了玉瓶,一时?愣住。近来的烦心事?实在太多,多到他竟然忘了这么要紧的问题。
先是曹文炳死了,而后是宁王东山再起抢了几座城池,天门关居然还投了宁王。
接着,一直被软禁的婉贵人居所又突然走水,宫人说贵人烧得面目全非,他又恼又恶,连尸首也没去看一眼。
这些事?,皇帝虽然恼怒,但不至于让他倍感烦躁。
他前天想临幸一位新纳的爱妃,却?发现自己力不从心。然后,一直备受他宠信的丹士又意外死了。
这桩桩事?情?叠在一起,令皇帝暴怒了数日。
这几日他正想找个新的丹士,可朝臣们天天吵嚷烦得很,闹得他根本?没法寻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过了好半晌,皇帝才颓丧地跌在榻边,挥了挥手,屏退了众人。
他莫名怀念起来要是徐瞻在就好了,从他还是王爷的时?候,徐瞻对他便?尽心尽力地服侍,眼下这些问题肯定难不住徐瞻。
皇帝眼前一亮,急忙跑到紫檀桌前。他下令让徐瞻官复原职不就好了!
刚要落笔,皇帝拿笔的手顿了下
那老东西,通敌叛他啊。
皇帝烦躁地摔了笔,却?在这时?,听到一声通报:“徐贵妃到……”
皇帝皱皱眉,强压下心中烦躁,叫她进来。
徐贵妃是后宫里最得他欢心的人了,虽然人老珠黄,但她的话?总是最顺他的意。
徐贵妃见一地狼藉,也不吃惊,行了礼就上来给皇帝宽衣。
她低敛眸子,纤细手指抚过皇帝手肘的旧伤痕,动作?顿了下。
“这是怎么回事?,圣上年幼时?弄伤的么?”她语气?里满是关切。
皇帝冷哼了一声,道:“不是,是姚琴刺的。”
徐贵妃心中一凛,姚琴正是先皇后,姚太傅的小女儿?,卫姝瑶的小姨母。
那是个说话?都怕吓着蚂蚁的温柔女子,怎会做出这等事??徐贵妃很快明白?过来,应是她入宫前的事?了。
“她怎会如此胆大包天?”徐贵妃故作?心疼,小心地吹了几口?气?,“也就是圣上心怀仁慈,才宽宥了她。”
“那时?候她姐姐去世,她发了疯一样,拿刀要自尽,朕拦了一下才被刺中。”
皇帝皱着眉,回忆起往事?。到底是发妻,每每想到她,就觉得心里别扭得慌。
回忆充斥着不堪,皇帝越来越心烦,挥手推开了徐贵妃。
“来找朕何?事??”他不耐烦地问。
徐贵妃亲手剥了颗荔枝递到皇帝嘴边,柔声柔气?地说:“臣妾收到家书,兄长患了咳疾,每况愈下,臣妾想特来问圣上讨要个治咳疾的方?子……”
皇帝瞪了她一眼,“你想请人给你兄长看病,去太医院就是。朕不计较这些。”
却?见徐贵妃突然抹着泪,跪地下去。接着,便?从怀中摸出一封血书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