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她人在何处,也?不知她是否已?经离开涪州,无头?苍蝇似的乱窜,有什么用?”
她淡淡道:“听说?前段时间涪州水灾,灾后极易起瘟疫,你不如随我走一趟,顺便打探消息。”
卫鸣思?忖半晌,终是点了点头?,慢慢松开了握剑的手。
芫华问?那几?个小乞丐受灾的村子有哪些,几?个小孩听了,连忙说?愿意?带路。
就这样,二人随着小孩一路到了翠坪村,在这小村落暂住下来。
翠坪村位于涪水上游,本是隐在青山之?中,但因突发洪灾山体崩塌,村子被泥石流淹没了大半,只剩十几?户村民了。
原本翠坪村与外界来往也?属频繁,自上次洪灾后,村子几?乎再无外人进来,倒是安心藏匿的好地方。
这两日,芫华白日里走访四周的村落给村民看病,卫鸣乔装去城里打听消息,二人相安无事?,闲话?寥寥。
今日,芫华从晨曦未亮起就出门了,一直在外看病,半个时辰前才回来。
她回来后,也?没理会卫鸣,兀自整理诊册,收拾东西。
她已?经收拾完了药材,只剩眼前这一小簸箕了。
卫鸣在河边的石块上坐下来,望着忙碌的女子,虽有话?想说?,心里却?十分纠结不知如何开口?。
他已?经打探到了小妹的消息,等救回了小妹,他怕是不能再去曲州治病了。
一来为防夜长梦多,二来……他也?不想牵连眼前的姑娘。
虽然以后要过上隐姓埋名的日子,但若能一家人团圆,卫鸣也?心满意?足了。
等回去和父亲团聚,把?全家安置下来,他还想给小妹找个好郎君,亲手送她出嫁……
卫鸣思?绪飘远,忽地被一捧清水浇透了面,一下子清醒过来。
“愣着什么,你那宝贝玩意?儿掉水里了。”芫华嗓音淡淡,朝着溪水里的东西努了努嘴。
卫鸣低下头?,果然看见平安符不知何时从袖中掉落下来,坠入了溪水里。
他急忙跳下溪中,踏水踉跄赶过去,弯下腰,一手把?平安符捞了起来。
“这是你妹妹送你的?”远远的,他听见芫华问?话?。
“是啊,她本来给我求了好几?个,但现在只剩这一个了。”
卫鸣抹了把?脸上的水,踩着卵石,涉水慢慢往回走。
“她小时候身子不好,高僧给她配了开光的平安符,说?也?奇怪,那之?后确实平安了不少。”
卫鸣已?经走到了屋前的大石块上,摊开手来,苦笑了一下,“所以,她信这个。”
芫华想起遇到的年轻姑娘,虽生得倾城绝色,却?难掩憔悴,除却?思?虑过多,应是体内有旧疾。
“她的病,是娘胎里带出来的?”芫华问?。
卫鸣低声道:“不是。她是三岁那年得的病,是我母亲去世的时候……”
他脱了湿漉漉的外衫,拿了帕子覆上平安符吸水,动作小心而细致。
芫华等着他继续说?,却?没有听见下文。
良久,卫鸣收起了平安符,抬眼轻声说?:“夜深了,你早点休息吧。”
芫华眨了眨眼,盯着卫鸣俊朗不凡的面容,又慢慢打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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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方才跳进了齐腰的溪水里,浑身浸透了水,身上新旧交错的疤痕泛着水光,愈发衬得他龙骧虎视。
单论容貌,卫鸣并非是威武之?人,也?没有大多数将士的痞气,他沉默不语时更像是邻家大哥,温和而不失稳重。
芫华想起在北边时,卫鸣什么都会,教书习武,砍柴挖渠,他好像有用不完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