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酒,是牛奶。”见时矜盯着杯口的轻烟,郁辞唇角微勾,轻笑着出声:“热的。”

他笑的懒散:“怎样,这名字取得是不是很合适。”

时矜伸手握住那杯牛奶,温热的液体熨烫着掌心,让他被空调吹的有些发冷的身体逐渐回暖。

时矜抿了口牛奶:“谢谢。”

郁辞端着酒杯晃了晃,笑:“室友,你是不是只会说谢谢这两个字啊。”

时矜动作一顿。

他跟人相处的时间不多,因而他不太能判断郁辞这话是否有什么别的意思。

时矜垂下眼,浓黑的长睫在眼下打下一层阴影:“抱歉。”

“噗”郁辞没忍住,他笑着放下酒杯,眉眼带笑:“行了,不逗你了,你喜欢怎样就怎样。”

“嗯......”

于是两人之间便陷入了安静。

时矜低着眉,目光盯着手里的牛奶,眼底的神色看不分明。

他似乎总是会把事情弄成这样一副尴尬的场面。

也许他还是适合一个人。

时矜垂着眼皮,刚刚显露出的些许柔软像是幻觉,只一瞬,便又恢复了那副生人莫近的模样。

纤细的长褶如柳枝铺在眼上,苍白色的皮肤在冷光下显得更加冰凉,正如他这个人。

冰琢玉骨。

郁辞莫名就想到了这个词。

作者有话说:

写的时候觉得冰肌玉骨用在这里似乎稍微有点不符合人物,稍微改了个字,大概是像是用冰雕琢用玉铸造的意思,如果觉得出戏见谅

第13章

长久的安静中,时矜抬起了眼:“我……”

剩下的话被咽在了喉间未能出口。

他有些怔愣的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脑海里一片空白。

郁辞倒是不觉得有什么,他眨巴两下漂亮的桃花眼,长长的睫毛跟跳舞似的,近的让时矜恍惚间有种感受到了睫毛煽动间的凉风。

“怎么了,你要说什么?”郁辞一脸坦然的保持着身子前倾的姿势,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你的声音太小了,我得这样才能听清。”

时矜不自在的偏过头,漆黑的睫毛垂下,如翩飞的蝶翼。

这距离太近,近到他能感受到郁辞呼吸间的热气喷洒在他的耳垂。

时矜觉得自己的侧脸似乎有些烫。

他抿了抿唇,将音量稍微提高:“我说,你似乎对这家酒吧很熟悉。”

郁辞挑眉。

他似乎换了个话头。

不过也没关系。

“你说这啊。”郁辞漫不经心的勾了勾唇,随意点头:“还行吧,这酒吧我开的。”

他坐直身子,指尖在吧台上敲了敲:“这儿可是我的主场。”

“可惜你不喝酒,不然我可以给你调上一杯。”

环绕在身旁的热气总算是远离了,时矜眉梢微动,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

他的动作幅度不大,却还是被时刻盯着他的郁辞看了个正着。

郁辞右手托着下巴,在灯光下格外潋滟的桃花眼微微眯着,语气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哎,室友,大家都是男人,你至于躲我跟躲什么似的么。”

时矜睫毛微动。

他舔了舔唇,以转移自己不知从何而来的紧张:“我只是......不太习惯跟人靠的太近。”

郁辞的视线被那截一闪而过的舌头吸引,粉粉嫩嫩的,跟它主人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一点儿也不像。

他莫名觉得有些口干。

郁辞端起手边的鸡尾酒一饮而尽,冰凉的液体流过喉间,浇熄了他心头莫名涌起的火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