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辞觉得自己应该是穿多了衣服, 不然他怎么会觉得浑身发热。

他拿起桌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冰凉的茶水浇熄了他身体的燥热, 但这燥热很快就卷土重来。

于是他索性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开。

屋外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温度不高,清凉的冷风从窗户乍一吹进室内,能冻得人抖一个哆嗦。

但是郁辞很满意, 因为他总算不热了。

但很快他又皱了眉, 因为这身体确实是不热了, 就是这心不知怎么的还是火燎火燎的,跳个没完没了。

就在他心烦气躁的想着要不下楼走走的时候, 身后的浴室门打开了。

身体的动作快过大脑,郁辞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窗户给关上了。

他室友病才刚好, 可不能再吹风。

做完这一切, 郁辞才反应过来,他转过身:“你泡完了?”

时矜换了件浴袍, 黑色的长款睡袍更衬得他身姿如玉, 清隽矜贵。

听到问话, 他点点头:“泡完了。”

就像要附和他的话似的, 轻轻浅浅的药草香也随着那清浅的语气飘到了郁辞鼻端。

郁辞的耳根子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烫。

他摸了摸鼻端,视线飘忽:“那,那就好。”

这话说完,屋内就又陷入了安静。

时矜顿了顿,主动开口:“那我先走了,谢谢你的浴缸。”

郁辞还有些恍惚:“......嗯,好。”

于是时矜就走了。

临出门前,他侧目看了眼站在房间中央发呆的郁辞。

身形高大的男人五官锐利,眉眼桀骜,一张张扬的俊脸出色的一塌糊涂,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整张脸都红了。

......或许是有点热吧?

时矜转身,顺手把门带上了。

回到房间,时矜把换下来的衣服放到脏衣篓里。

这山里天天下雨,洗了衣服也干不了。

也幸好他衣服带得多。

窗外的雨还在下,不过倒是比下午要小的多了。

今晚或者明天也许就能停雨了。

时矜收回落在窗外的目光,走向床边,也就是这时他才发现,他的床似乎被人重新铺过了。

昨晚他的床上只有一床薄薄的床垫和一张被子,可现在......

时矜目光下落,眼底浮现些许意外。

竹制的竹床上铺了两层厚厚的棉被,最下层的床垫也被换成了厚重些的款式,一看就很柔软。

昨晚他盖的被子今天被包着带去了诊所,一路上淋了不少雨,时矜下楼前就将被子放到了浴室,打算等晚些时候将它晾了,再找阿秀要一床新的。

不过现在倒是不用了,因为床上又多了一张崭新的被子,白底蓝花,清新自然。

或许是阿秀在他去泡药浴的时候上来帮他换的?

时矜没有想太多,因为发烧而酸软的身子催促着他赶快上床。

柔软的床铺无声的酝酿着睡意,时矜阖了眼,昏沉的意识迷迷沉沉。

也许是今天那碗姜汤给他留下的印象太深,时矜做了个梦。

梦里他正在泡温泉,温热的泉水洗刷着浑身的疲惫,身子酸软的不可思议。

但很快这画面就变了。

他变小了,被一只大手从温泉里拎了出来。

突然的温度变化让他打了个喷嚏,然后他就听到了头顶传来的声音:“嗯?感冒了?”

时矜刚想摇头,那捏着他的大掌就把他拎到了一口池子。

这池子冒着澄黄的色泽,上面飘着几率白烟,显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