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陈姨是我干妈,我每年会来这里看她。”

于尤恍然的点了点头:“这样啊。”

他还想开口,目光却在触及床边时兀然噤了声。

郁辞洗了条毛巾拧干,正在给床上的人擦拭脸颊。

床上的青年皱着眉似乎想避开毛巾,发软无力的手在抵在男人的掌心,手指胡乱的抓握两下,接着眉心舒展,就这样拽着男人的一根手指沉沉睡去。

于尤坐在郁辞的侧面,也就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只是看见他好像愣了愣,旋即嘴角弧度略微上扬。

好像在笑?

他甩了甩脑袋,再看过去时,郁辞已经坐在了床边,表情看着没什么变化。

可能是他看错了,于尤想。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觉得自己刚刚应该没有看错。

他本以为郁辞会在青年睡熟之后就将手抽开,结果直到吊瓶里的液体没了大半,他还是保持着被拽住一根食指的别扭动作坐在床边,空闲的右手拿着手机轻点,时不时接两个电话。

哪怕他都已经这么忙碌了,却还是没有将被拽着的左手抽开。

于尤眨了眨眼,默默把自己塞进了椅子里。

怎么说呢?

他感觉自己被塞了一嘴狗粮。

透明的药液匀速流动,点滴瓶很快就见了底。

时矜就是在这时候醒的。

他睁开眼盯着陌生的天花板,清苦的草药香气在鼻端萦绕,混沌的大脑尚未完全清醒。

许是因为睡前那碗姜汤给他的印象太深,时矜的意识依旧停留在今早那碗泛着辛辣的姜糖水上。

他动了动唇。

于尤在他睁眼的时候就凑了过来,他弯下腰把耳朵凑近了些:“你说什么?糖?烫?汤?”

他绞尽脑汁的试图把几个字拼凑未果,只好有些尴尬的退了开来:“那什么,我听不懂你说什么,郁辞哥回去给你拿外套了,你要不等等跟他说。”

时矜在他开口的时候就清醒了。

他目光动了动,落在上方即将见底的点滴瓶上,知道自己大概是被送到了寨子里的诊所。

于尤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点滴瓶,发现药液眼看着就要没了,于是连忙走到遮挡帘后:“苗伯,吊针要打完了。”

苗伯戴着副老花眼镜,正伏在桌上写着开药单。

听到动静,他走出外间,替时矜将插在手背的吊针拔出,用棉签按住:“来,自己按住,三分钟。”

时矜依言按住。

苗伯又趁机给他塞了根温度计:“夹住了,别掉下来了。”

于尤怕他无聊,拉着椅子坐近了些:“你好呀,我们今早见过,我叫于尤,是来这里旅游的。”

时矜夹着温度计又按着棉签,动作不太方便,只能点了点头:“你好,时矜。”

“我来之前还查了天气预报,看到天气预报说这几天不会下雨才来的,结果这雨下的这么大,也不知道这还能玩些啥。”于尤说着就叹了口气:“来之前我还想着说不定能去凸苗泉那看看,不过看现在这天气,应该是去不成了。”

时矜来之前查的景点并没有提到这个,他顿了顿,问:“凸苗泉?”

“对,凸苗泉。”

于尤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也是听家里的长辈说的,具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也不清楚。”

“青柳村依靠的后山地势险峻,加上几十年前这里是我们和隔壁X国都在争抢的地域,大大小小发生了十几次战争,死的人不计其数,”

“听说当时血流了满山,把山上的泥土都给泡红了,而且寨子里常年下雨,林子里迷障很多,进了山的人一般都很难再走出来,久而久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