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矜轻点头:“好,劳烦了。”

“你放心。”女店长微微笑开:“我一定给你剪个满意的发型。”

她点了点手边的工具,发现少了把梳子,于是起身去拿:“您稍等,我去拿梳子。”

高跟鞋在瓷砖上踩出清脆的响声。

时矜微微阖上眼,闭目养神。

店里播放着轻柔的钢琴曲,悠扬的旋律伴着空调吹出的冷风,驱散了夏日里焦热的暑气。窗外橘黄色的夕阳寸寸偏离,窗边晒着太阳的白猫偏出了夕阳余韵的范围,懒散着翻了肚皮。

店长回来的很快。

她拿着梳子,动作娴熟而轻柔的梳理着时矜的头发。

触手柔软的发梢让女店长有些心喜,她摸了摸那柔软的发梢,赞美道:“你的发质很好,要是你来做染烫反而可惜了。对了,你年纪应该不大吧?”

时矜睁眼,与镜中神色平静的青年目光相对。

镜中的青年垂下眼睫:“二十二了。”

似乎所有的理发师在修剪头发的时候都喜欢跟客人攀谈,哪怕眼前这个看这略微严肃的店长也不例外。

“二十二好啊。”女店长拿着剪刀仔细修剪着发尾,时不时用梳子比划一下:“谈恋爱了吗?”

时矜垂着眼,看着漆黑色的碎发一点一点的从发尾落到披篷:“没有。”

店长有些讶异的看他一眼:“你年纪也差不多了,现在可以开始找了。”

许是因为自己也有了孩子,女店长难免有些唠叨:“现在开始谈,谈个几年就可以结婚了,三十岁之前刚好可以生个孩子。”

剪刀恰时剪到了头顶,在额前咔嚓咔嚓的响着,不时有细碎的碎发顺着脸侧和额前滑落。

时矜伸手摘掉了落在鼻尖的几丝碎发,抿了抿唇:“再说吧。”

女店长看出了他的排斥,识趣的转移了话题:“你是住这附近的吗?”

话题转为了更日常的闲聊。

时矜绷紧的肩膀微微松了下来,他轻轻摇头:“不是,离这有些距离。”

“找工作了吗?”

“嗯。”

“在哪工作啊?”

脸侧又落了几缕碎发,蹭的人脸颊发痒,时矜眉心动了动,刚想伸手,那碎发就落了下去。

他松开眉心,答:“在家写书。”

“哟,是个作家呀。”

女店长抽空看了看时矜,眼底有些羡慕:“作家好啊,坐在家里写写书就能挣钱,不用风吹日晒,真不错。”

好吗?

时矜略微有些失神。

也许是好的吧。

鸦黑色的眼睫垂下,眼底的情绪也被遮的严实。

时矜弯了弯唇角,「嗯」了一声:“是,挺好的。”

“你的父母应该很疼你吧,写作可是很要人支持的。”女店长在工具箱里找出了吹风机:“我之前听我侄女说,作家在出名之前都很难熬的。”

她笑着看看镜子里的时矜:“你的父母能支持你写作,他们一定很爱你。”

温热的暖风从吹风机的风口吹出,在耳边响起的「呼呼」声盖过了店内悠扬的钢琴曲,携卷这空调的凉意在室内交缠。

女店长专注的吹着头发,也就没有注意到眼前的这个一直耐心回复每一个问题的客人并没有回答她刚刚的问题。

“好了。”

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停下。

女店长抖开落了碎发的披篷,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剪好了,你看看。”

时矜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镜子。

头发没有剪短很多,只是把落在肩上的发尾修了修,又稍微剪短了额前遮挡视线的碎发,露出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