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认为跟您有什么好谈的。”
“如果是关于”秦漠丢开茶盏的盖子,上好的青花瓷杯盖在桌上咕噜噜转了两圈,最后落在铺了厚重地毯的地面,砸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桌前一脸威严的中年男人抬起眼,哪怕发鬓已白,眼角也爬上了皱纹,却依旧能看出几分年轻的风采:“秦家的继承权呢?”
“嘟嘟嘟”
回答他的是毫不留情的电话挂断声。
“啪”
秦漠气的摔坏了一盏茶盏:“放肆。”
“他以为我非他不可吗?要不是阿箫出了事,我这偌大的秦家能轮得到他吗?”
听到老爷提及大少,老管家年迈的脸上浮现了一丝难过。
大少自幼就天资优秀,无论是读书还是为人从来都是最优秀的,就没让老爷操过心。
哪怕毕业之后进了秦氏,那也是将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奈何天妒英才......
老管家的目光在老爷短短几日就白了大半的发鬓上转了一圈,叹了口气:“老爷,秦家旁支还有几个......”
“不可能!”
秦漠直接打断了他的话:“我秦家的家业绝不容许被外人分割。”
老管家并不意外。
若是老爷愿意让秦家旁支继承秦家,就不会找到大小姐的孩子那去。
要知道,大小姐当年为了那个穷画家与秦家决裂的时候,大小姐的名字在秦家就成了禁忌,绝不容许任何人提起。
若非成家和郁家在一旁窥伺,秦氏集团也因大少出事而人心惶惶,老爷还未必会这么快找上那个孩子。
老管家看了门外一眼。
拿着扫把拖把的佣人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打扫着地毯上砸碎的杯盏和茶水,又安静的退了出去。
老管家站在秦漠身侧,同样苍老的腰微微弯着,他的声音很祥和,在秦家多年的经验让他知道怎样做更能稳住秦漠的情绪。
“老爷,大少已经没了。” ”我知道。“秦漠的背微微弓了起来,往日叱咤商场的那个秦家主仿佛一夜之间变回了一个花甲老人:“我知道。”
桌前的人叹了口气,在得知消息之后第一次没忍住红了眼眶:“阿箫没了啊。”
老管家也佝偻着背,眼眶泛红。
“阿生。”
老管家垂着头:“老爷,我在。”
“替我查一下他的资料吧。”
“是。”
空旷的书房里,半晌幽幽的传来一声叹息。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秦家百年的基业,”
“最后断在我的手里。”
“嘶”
戴着口罩的医生揭开包着伤口的纱布,看到翻白的伤口,不由自主的抽了口气。
她将拆下来的纱布丢开,皱着眉盯着伤口看:“你这伤口碰水了是吗?”
许是因为护理的还行,伤口没有发炎,但是刀口的边缘被水泡白,看着血肉翻飞的,实在瘆人。
时矜抿了抿唇,点头:“夜里出了汗,早上起来就洗了个澡。”
医生啪啪啪的在电脑上敲着要开的药,皱着眉教训他:“你这伤口不能碰水,这次你运气好没发炎,下次就说不定了。”
打印机刷刷的传出纸张。
医生拿出那张纸塞进病历里,看着时矜苍白的脸色,眉梢皱起,语气却缓和了一些:“你好好护理,这伤口还能不留疤,你要是再乱来,下次换药的时候我直接把你送去缝针。”
在一旁等着的石毅接过医生手上的病历卡,连声称好:“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监督他,谢谢医生。”
时矜起身:“谢谢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