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药片被塞进嘴里,苍白干皱的唇瓣染上了水泽。

痛了一天的喉道在温水的滋润下不再撕裂般的疼痛,时矜眉心微松,发烫的大脑又逐渐涌上了昏沉的睡意。

他用空着的右手按了按眉心,听到耳侧有脚步走近。

时矜放下手,眸光安静的看着刚刚自称是医生的某个娃娃脸少年走近。

沈猫抬头看了眼头顶的吊瓶,又低头去看时矜的手。

冷白色的手背没什么肉,能轻易的看到手背上蓝紫色的血管。

沈猫按住针头上的贴布,将针头抽出,带着止血棉片的贴布则留在了时矜的手背上。

他将东西收拾起来,正打算开口嘱托一些注意事项,抬头却看到青年阖上的眼。

沈猫默默把嘴合上,看向郁辞。

两人退出房间。

沈猫扒拉几下自己翘起的头发:“烧算是退了,我也要回去睡觉了。”

他打了个哈欠,一脸困意:“刚刚给他吃的那个药有助眠的效果,睡上一觉捂捂汗,明早应该能好。”

郁辞点了点头,把人送到门口:“谢了。”

沈猫摆摆手:“客气什么,都是兄弟,再说我还领着你妈给我发的工资呢。”

“对了。”刚走出门外,沈猫又掉了个头:“他刚刚出了一身汗,我本来想让他换个衣服再睡的,但是一下没注意他就睡着了。”

“衣服湿着睡我怕他又着凉了,你看看待会他要是醒了你就让他换个衣服。”说着沈猫又打了个哈欠,眼皮子都要耷拉下来了:“或者你要是能换,帮他换一下也行,换掉上衣就可以。”

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沈猫实在是熬不住了。

没得到郁辞的回答,他也不在意,随意摆了摆手就出了门,还顺带着帮忙带上了大门。

“砰”

厚重的红木色大门合上,同时也将门前发呆的人唤醒。

时矜的睡姿很规矩,哪怕是半靠着床头的姿势,也是睡的端端正正的。

手臂交叠,手指微微蜷缩压在腹前,瘦削的下巴微垂,细长的眼睫铺在眼下,眼皮薄的恍惚能看清上面黛青色的纹路。

被汗水浸湿的碎发已经半干,只有刚刚喝了水的唇瓣还泛着潮湿莹润的光泽,削薄的唇瓣微微合着,其上依稀能看见几枚齿痕。

淡色的唇瓣配上苍白色的脸,精致的像是一座完美的冰雕,唯有额心那颗殷红的痣是那玉色的脸上唯一的艳色。

郁辞将视线落到他的脖颈。

黑色的睡衣领口被扣到最上一颗,将冷色的肌肤遮掩的严严实实。

安静的房间里,郁辞能听见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

他吐出口气,对着那扣紧的纽扣伸出了手。

看一眼,就看一眼。

只是看看他有没有喉结罢了,又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他要那么紧张。

郁辞按住自己狂跳的心脏,尽量平静的对自己说。

得先确定时矜是男的他才能帮他换衣服不是吗?

修长的指尖触到黑色的纽扣。

一颗。

领口顶端的布料失去了纽扣的束缚,软软的垂落在一侧,露出冷白色的肌肤。

两颗。

紧扣的衣领彻底散开,郁辞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修长白皙的脖颈在夜色里像是散着莹润的微光,借着夜色下月光的点点光亮,郁辞看清了那截修长的脖颈上的起伏。

有喉结,是男的。

说不出是松了口气还是什么其他的感觉。

他松开刚刚开始就一直皱起的眉头,解扣子的动作变得顺畅了些。

既然大家都是男人,帮发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