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很失望,又痛恨自己慢热,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
她脸上的愤懑情绪尽数被收在梓尧的眼里,笑意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在他唇边轻轻化开,那笑容如春风丝雨般让人神识清爽。
阿念不由得有些看呆。
梓尧看她身上的白衣又染了些许血迹,皱了皱眉,不知道她这一身的伤究竟从何而来。
刚想问她,她却比他先开口,问了问题,“这里是哪里?”
“云山。”他淡淡道。
呃?不是天宫?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又问。
“壁山思过。”他继续淡淡的语气。
阿念却有点儿想噗噗噗乱喷的冲动,当她是傻子嘛?哪有壁山思过这词?
“那……”
她还想再问,梓尧这回占了先机,先她一步,一件件解释清楚,“我被父君从天牢里放出来了,雷刑什么的也免了,只不过他将我罚到云山思过,一百年。”
他没说的是,在天牢里,阿念昏厥,他大急,抱着她就要往外冲去找药师。
仕林紧跟上,悄悄地抹了抹眼角。
他们刚一到天牢门口,他步子一顿,仕林跳脚,“想什么呢,快走啊,我闺女都晕倒了。”
梓尧无视他的自来热,将阿念放到他手上,道,“你送她去。”
仕林“擦”了一声接过阿念,鄙视他,“你不是到这时候还遵守什么天规吧?”
梓尧沉默,只是看着他怀中的小姑娘皱眉,他很想亲自送她去,陪着她,照顾煎药不假借于人手,可是他担心他一旦出了这个牢房,自己身上的罪责未消,还会连累到她看病的时间。
太白金星本来是在身后跟着他们的,只是看他们在门口争执,才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从袖子里抽出一卷金黄,恭声道,“天君旨意,免除少君梓尧雷刑,罚到云山思过,一百年,这位叫……嗯,阿念的姑娘因触犯龙怒,但感其奉上上古神物栓天链,便一起被罚到云山做婢子侍候少君。”
说完,讨好谄媚的鞠躬哈腰道,“这位姑娘胆识可嘉,竟然找到了失踪已久的栓天链,用那上古神物换少君自由,还跟天君叫板,我等一干仙君无不钦佩仰慕。”
他私自以为这番话会得到两位大爷的嘉奖,谁知他这弯了半天的腰对面也没动静,他小心的抬头打量,惊吓,那文曲星君竟咬牙切齿的将阿念姑娘又抛回少君手中,目露凶光的揪着他的衣领堵在墙角,挥起拳头一阵胖揍,“你丫的不早说!”
太白委屈却不敢出声,腹诽,你特么的倒是让我说啊。
若不是担心阿念的伤势,若不是他已经从仕林下的两面咒中恢复回自己的性子,其实,他是很想跟着他舅舅一起上手的。
阿念见他说着说着就发了呆,小手碰上他的衣袖,小小力道的扯了扯,梓尧回过神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轻咳一声,“你刚刚问我什么?”
阿念咬了咬唇,有点儿紧张,“这里就我们俩吗?”
梓尧一愣,点头。
阿念低头,怕自己喜悦的笑出声。
她身子一颤一颤的,头越垂越低,快埋在腿里。
梓尧看她这样,微微皱起眉头,“你不愿意?”
她最好不要忘记,在天牢里,她说了什么话,若她胆敢说忘了,好,他可有人证!
梓尧想着,心头一惊又一默,怎么这么幼稚?
他起身要走,阿念忙抓着他袖子,急声道,“谁说我不愿意,我愿意!”
许是她的声音太大,嗓门太高,语气太急,那情绪太过明显,一时之间,俩人都沉默了下来。
阿念只能听到一声声强有力的心跳,扑通扑通,她用空着的手抚住胸口,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