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找来了希望。”她握住了焱宸的手,焱宸一愣,下意识的想抽回,但是看她眼里都是悲伤,顿了一下,任她握着,没再动作。
“他们或许可以不用死,你娘亲也可以活着。”舞桢很激动的朝他喊。
“小舞,”二傻很亲切的唤她的小名,“哀莫大于心死,娘亲如果不是为了我,她早就选择了这条路。”
“你……你到底是谁?”舞桢质疑他,小舞这名字没几个人会叫。
二傻却没回答她,只是对着被冷落很久的焱宸道,“可不可以带我们去一个地方?”
焱宸很爽快的答应了,视线不着痕迹的瞥了一眼俩人交握的手上,二傻看到后,轻轻一笑。
*
公主府。
一间华丽的厢房内。
舞桢几乎是浑浑噩噩的跟着俩人来到这儿的,她有点儿穿越的感觉,情绪完全接不上,心里明明难受的要死,但是也抑制不住的对眼前这个男人产生好奇。
长相不赖,清清秀秀的,很书生气质,他穿着单衣,左手手臂连带着肩胛处缠着厚厚的白布,那上面血渍斑斑,受伤不轻。
这男子本来这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休息,突然被凭空出现在屋子里的三个人给吓得惊慌失措,尤其其中一人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不知为何,正常来说那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应该是这三人里面杀伤力最大的,可是他却唯独不敢碰上这孩童的目光。
焱宸牵着舞桢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喝茶,看戏。
二傻背着手,对这人说了一句,“子玉,晚娘在黄泉下等着你。”
这个叫子玉的男子一震,眼泪瞬间夺目,他颤抖了声音问这孩子,“她,她不在了?”
二傻点头,“已经入土为安了。”
“是我害死了她。”子玉佝偻了身子,苍老不已。
二傻静静的等着他,子玉哭泣了一会儿,他声音沙哑的自言自语道,“当初,我因科举落第心情郁结,身无分文便去怡红院喝酒,最后被那鸨娘领着一群护卫把我打了出来,你是怡红院花魁,不嫌弃我寒酸,给我付了酒钱。”
“往后的情形历历在目,你对我诸多鼓励,情愫暗生扎根,并发誓,蒲苇韧如丝,磐石无转移,还拿了自己的私房钱让我继续考科举,我一连考了三年,每次落榜你都被人耻笑,却从不给我压力,第四次你送我上京赶考,告诉我你会为自己赎身并等我回来,可是,你等来的除了我高中探花的消息,还有我做了当朝驸马。”
“我一是觉得无颜见你,二是怕公主起疑对你不利,所以写下了一封绝情的书信给你,你也硬了心没找过我,晚娘,你知道吗,我心里始终有你,所以,所以才在你昨天找我的时候控制不住自己,你穿了我们定情时的裙子,戴了名义上是我买给你,实际上是你自己掏了钱的钗子,搅乱了我心里的一池春水,却原来,你与我再诉情缘,不过是为了在我意乱情迷之下杀了我,公主赶到后,命人将你拖出去杖毙。”
“晚娘,你既然恨我,为何时隔这么多年又来找我,搭上了自己,何苦,何苦?”
舞桢脸上泪水四溢,听到这儿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气愤和对晚娘的惋惜,起身对那子玉骂道,“你以为自己是什么香饽饽?你以为晚娘找你是为了让你回心转意?你太自不量力了,她找你是为了救她儿子的性命!”
子玉一怔,喃喃道,“儿子?!”
“对,儿子!”舞桢抹了一把泪,继续骂道,“晚娘怀了你的儿子,虽然大夫诊断这孩子痴傻,但是晚娘却那么坚强的独自一人将他养大,可是那孩子却病了,需要亲生爹爹给他换血才能活下去,晚娘杀你?她为什么要杀你?不嫌脏了自己的手吗?她只是想要你的血救他儿子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