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才会给自己的儿子取这么残忍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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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已过,又是夜黑。
黑云压城,空气中浮动的灰尘和湿意让人觉得莫名的压抑和心伤。
估计是要下雨了,舞桢向远方眺望,暗暗猜着,晚娘还未回来,二傻她还是习惯这么叫他,简单又纯粹,二傻坐在院子里显然不可以,让她一只小狐狸背着抱着他进屋也不切实际,安志还被晚娘给刺激走,她微一沉吟,捏了个诀,又变成了女身。
她费力的又推又拽着那藤椅,将二傻给整回了屋子,又给他放到炕上,盖好了被子,折腾完这一切,她已经大汗淋漓。
二傻还是睁大着眼,麻木空洞,毫无生气。
舞桢叹息,总觉得解铃还须系铃人,但是这系铃的在哪呢?又到底能不能帮助他呢?一切还未知。
而且关键是,她对于找他的决定,矛盾又犹豫。
她靠着二傻呆坐,皱眉想着,忽然,听见院门口传来了动静。
她赶紧起身出去,刚一到屋门口,惊得紧紧捂住了嘴。
回来的人她认识,安志和晚娘。
可是她又觉得很陌生。
安志横抱着晚娘,每一步都迈的很艰难,他两眼里的无神和二傻差不多,但总归还活着。
但是晚娘却死了,死的那么静,只能听见她身上的血液流在地上的滴滴水声,那么的刺耳,舞桢觉得自己的耳朵快被这声音震聋了。
她捂住耳朵,朝安志哑声喊道,“怎么会这样?”
安志没回答,他也忘了该怎么回答,只是抱着晚娘与眼泪掉的汹涌的舞桢擦肩,将晚娘妥善的放在二傻的身边,整理了她凌乱的头发和衣服,那双手被这个女人身上的血染得红透,可他却似乎看不见,又将晚娘的手搭握在二傻的手里,用自己的力气帮他们握住。
弄完一切后,他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由心底而发,“晚娘,你又回到小二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