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秀竖着耳朵听到这里,忽地心里一紧,怕自己听得不清楚,她往外面走了些,想借助屋檐下的柴垛子遮住自己,可郑秋兰眼尖地发现了她,假装惊讶得道:“咦,那不是秀秀吗?秀秀啊,你啥时候回村里来的,好些日子没看见了呢。”

被人看见了,王秀秀不得不出来跟人打招呼。

“是婶子啊,我回来两日了。”

郑秋兰把王秀秀上下打量了一遍,一脸关心,“看秀秀这样子,应该过得挺好吧。想当初你被那姓宋的带走的时候,你里正叔还老担心来着呢,平时总念叨,担心你过得不好,看样子他是白担心了。”

“谢里正叔担心,我很好,婶子代我向里正叔问好。”

王秀秀扯了一抹假笑,不想和郑秋兰叽歪别的,就想听郑秋兰刚才没有说完的话,可又不好催促她。

倒是旁边的林婶子等不及了,她催促道,“他婶,你刚才说苏糖家被偷走的桐油加了料?是还要加料才能用吗?”

“哎哟,不是。”

郑秋兰笑着解释,“说起来这糖丫头还真是个机灵的,这不是先前有人上我家偷她的糯米果吗,她就猜到有人觊觎她的糯米果,糯米果胚子可以照着做出来,但没有这桐油就炒不出好的糯米果。”

“她便备了罐加了料的桐油在那里放着,若是那偷了她糯米果的人知道适可而止,那还好,若是还不知好歹,偷走这桐油,就让那心术不正的人自食恶果。”

“快说说,她都加了什么料?”旁边的林婶子一个劲催促,她就爱八卦这些事,王秀秀一颗心也跳到嗓子眼了。

“呵,对付那种心术不正,心思龌龊之人,肯定得是大料啊,就是一家子的洗衣水、洗脚水、洗碗水洒了了点桐油,最后还让楚云那小子帮忙加了点童子尿……”

“呕”

郑秋兰话音未落,王秀秀就一个劲呕吐起来,直吐得脸色发白,连头天的隔夜饭都呕出来了。

“呀,秀秀这是咋了?吃坏东西了?”

郑秋兰佯装关心地问了一句,林婶子也跟着问了一句,王秀秀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了,只觉得胃里翻涌得厉害,“我,我吃坏肚子了。”

她一边呕着,一边摆手,往家里跑。旁边的林婶子心思还在那加了料的桐油上。

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糖丫头果然聪明,谁让那偷鸡摸狗的狗东西好事不干,尽做贼呢,那洗脚水和童子尿的味儿也不知好吃不好吃,哈哈哈……”

“这个就得问问那偷鸡摸狗的坏东西了。”郑秋兰故意扯着嗓子冲着王秀秀的后背吼,就见她后背僵硬了一下,差点被自己绊倒,赶紧提着裙子往家跑。

“哈哈哈,那坏心思的贼子若是知道了桐油里加的料,不知会不会一个月吃不下饭,糖丫头这办法着实好啊,够我开心一个月了,嗯,不和你聊了,我得回去给当家的做饭了。”

林婶子匆匆走了,郑秋兰知道她这是着急去跟别人宣扬了。

“秀,你这是咋了?”

见王秀秀白着一张脸进屋来,廖春喜一边将糯米果放进锅里一边问。一阵热气夹杂着尿骚味冒起来,王天来一边烧火,嘴里嚼着糯米果,也关心了一句。

王秀秀转身趴在门口又狂吐起来。

“秀,你这是……难道是怀上了?”

廖春喜倒了一碗水走过来递给她。

王秀秀一把给她打掉,见王天来这个蠢货还在吃糯米果,她猩红着眼睛吼道,“吃吃吃,吃死你个蠢货得了。”然后王秀秀红着眼睛,发疯了似的一阵乒乒乓乓将上午炒出来的糯米果给倒了。

苏糖,苏糖!你这个贱人,你竟敢这么害我,迟早我要弄死你!

唉!

分明是自作孽